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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要是犹豫不决,那就算了。”慕凉辰把自己摆在一个掌控者的角色上,很享受的看着宁非挣扎。
“我怎么知道你会把唯一给我?”经历过一次,宁非显然是不相信慕凉辰。而且,他单枪匹马的来,慕凉辰想要耍什么花样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没的选择。”慕凉辰凉凉道,他给宁非倒了一杯咖啡,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闲适的晃着腿品尝着刚煮出来的咖啡的醇香,“你该知道,我现在大仇得报,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唯一活着的时候,我得不到她,若是死能同穴,我也算是圆满了。本来我还打算,火化的时候,让人把我们俩放进一个焚化炉,这样,我和唯一就可以融为一体了,不过,既然你找来了,那就给你一次机会,至于你能不能把握,那就看你自己了。”
“慕凉辰,你有想过唯一的感受么?”恐怕任谁看到慕凉辰那张无害的脸,都不会认为他是如此变态的一个人。
谁能想到,他因为得不到所爱之人,会把所爱之人杀掉,然后同床共枕?
只是光听着,就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废话了,要胳膊还是要唯一,你自己选吧,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今天我还没好好看看唯一,心里空落落。”慕凉辰不耐烦的说道。
“我要先见到人。”他怎么知道慕凉辰不是借机报复。既然此人这么善妒又心里极度扭曲,他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耍什么心计?
慕凉辰把咖啡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淡淡的看了宁非一眼,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推了一个不锈钢的类似于医院里的推车上来。推车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但是因为外面盖着白布,里面的景象看不见,只能隐约看清楚轮廓。
不过,白布上面冒着寒气,显然是用了冷藏技术。推车一推出来,整个房间的温度跟着降了好几度。
宁非身子一震,若是之前还抱有侥幸,但是,在看到慕凉辰看向推车那深情的双眸时,心底那丁点的希望碎光,一下子碎成齑粉。
“宁非,一条胳膊而已,其实你若害怕,我也不勉强,毕竟恐惧是人的天性,再说,为了一半的尸体,失去一条右臂,想想,好像确实不划算,是我强人所难了。”慕凉辰那样子可真谓是真诚,像是极力为宁非着想。
“我要看看。”就算是唯一已经……他也要看一看。
慕凉辰做正了身子,一本正经,“这可不行。”
“这里这么多人,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心爱之人的样子。”慕凉辰一挥手,就要让人把推车给推下去,“既然宁非你下不了决心那就算了,闫陆,把宁少送出去。”
“等等!”宁非跨出一步,挡住去路。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枪,拉下保险对准自己的右臂,“慕凉辰,你要说话算话,六年前,你已经伤害过唯一一次,如今,你伤害了她第二次,我希望你能为她做一次好事,让她能够安心。”
慕凉辰脸色微沉,宁非的话戳到他的痛处,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六年前,放弃了他的爱情,选择了出逃国外。
若是没有那一次的所谓移民,他不会失去唯一,更不会失去他的母亲。
宁非咬紧牙关,双眼一闭,扣动扳机……
“等等!”慕凉辰突然出声打断。
宁非睁眼,看着他,“还有什么要求?”
慕凉辰把他手中的枪拿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好货,玩过枪么?”
宁非鄙夷,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不是只有他那种乱糟糟的贫民区才能玩枪的,国内好多俱乐部和军区都可以用枪。
“左手没试过吧?”对于您发给的态度,慕凉辰倒是一点不在意,还真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超脱。
“既然左手没有拿过枪,那到时候射偏了怎么办?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花招?真真实实的打进手臂里是中枪,擦着皮肉过去也是中枪,”慕凉辰啧啧两声,“人都是有趋利避害能力的,我看这样,先让我的手下给你一枪做个示范,你在自己给自己一枪,怎么样?”
宁非咬牙,两颊肌肉颤动,是谁在耍花招?这样算下来,他可是挨了两枪。
“不同意?那就算了。”慕凉辰向手下挥手,示意把推车给推回去。
“好!”宁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慕凉辰这是在从他身上找成就感。因为唯一爱上了他,所以,这个变态要在精神上踩低他,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慕凉辰唇角扬起一个胜利的弧度,他把枪还给宁非,给手下递了个眼色,手下立刻掏出枪来对宁非瞄准射击。
砰的一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子弹夹着杀伐之气袭来。
连慕凉辰这个旁观之人都眉心一跳,不由得捏紧拳头,他皱眉看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躲闪之意的宁非,面上复杂莫名,隐隐夹杂着欣喜。
宁非只觉得右臂先是一麻,随即疼痛如海浪一般排山倒海袭来,整个手臂跳跳的抽痛,疼的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满头大汗的去看滴血的手臂,西装已经被划破,露出的白色衬衣上面鲜血淋漓。
额头上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动,他咬紧了牙关不发出一声呻吟,“满意么?”
慕凉辰看向另一边的眼眸一闪,回过头来,手指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自己满意不满意。
“一般般,我倒是最想看的是你怎样废了自己。”慕凉辰嘴角露出邪肆的笑容,“宁非,从未以有过这样屈从人下的经历吧?是不是很愤怒,恨不得杀了我?”
慕凉辰的声音愉悦,看样子是很享受宁非的痛苦,果然是变态的喜好。
宁非懒得跟他废话,举起枪,对准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臂,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一秒,两秒钟,如期的枪响没有响起,宁非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枪。
慕凉辰托着腮看他,眼神玩味。
“什么意思?”宁非把拿着空空如也的子弹夹,他可以确定,他的枪上了子弹,但是这支……宁非细细打量,不是他原本的那支手枪。
而,刚才只有慕凉辰拿过他的枪,一定是他刚才趁机把枪给掉了个个儿。
慕凉辰把手中的枪扔在桌子上,正是宁非刚才的那把枪,他挥挥手,手下把推车给推下去。
宁非咬牙,这小子在玩他?
“若是我今天要你拿命来换呢?你换,还是不换?”慕凉辰支着脑袋看他。
这笔生意谁都会算,拿命来换一半的死人,怎么算怎么亏。但是,唯一对于宁非来说,又怎么能用生意上的亏损盈利来比照?
若是拿命换?他换,还是不换?
“换!”掷地有声,若是死能同穴,也是一种安慰。
宁非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面前,有人早已泣不成声。
慕凉辰地叹一声,拿起茶几上类似电视遥控器的东西按了一下,一面墙壁像是窗帘一样唰的拉开。
宁非似有感应的转身,一个人肉炸弹嗖地撞进他的怀里。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儿,手臂僵硬的揽上她的脊背,震惊让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发颤,“唯……唯一?”
宠唯一紧紧抱住宁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心底一震,赶紧松开他去查看他的手,“你的手怎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没事,没事。”唯一的离开让他的怀里陡然空落起来,他把唯一重新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仔细的感受着她的存在。感觉到她的泪水湿透自己的衬衣,是那么的幸福与满足。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唯一抽泣着,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从宁非进来到中枪,她全部看在眼里,当看到宁非中枪,鲜血直流时,她想要冲出来,想要大喊不要,可是她手脚被绑,被人钳制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非做傻事。
“没事,只要你在就好。”只要她在,就算是废掉两条手臂又如何?她在,连疼痛都是幸福的。
两人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却被一声咳嗽打断。
慕凉辰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两个人,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把心爱之人拱手让人,即使唯一爱的不是他。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度的可以祝福心爱的人与另一个男人幸福。
宁非把唯一紧紧露在怀里,好像一松手,唯一就会消失不见。他在唯一肩窝蹭了蹭,才抬头去看慕凉辰。
慕凉辰对上宁非发红的眼睛,敛下眼眸去看唯一,眼底闪过失落。
因为他看到唯一的眼里只有她抱着的男子,满满的泪水盈满眼眶,大滴大滴的滚落。
他从未见过唯一如此哭过,他还记得,当年唯一带着他去看她躺在病床上睡了很久的母亲时,谈起宠康国的无情时,唯一虽然说话带了哭腔,可是她仰起头,抑制着泪水流出。而在宁非面前,她却肆无忌惮的哭泣流泪,这就是区别么?
宁非压了下唇角,伸出右手,“谢谢你救了唯一。”
慕凉辰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道谢,却没有去伸手握手,他向一旁的手下递了个眼色,“先处理伤口。”
其实,他是不想继续见证这两个人重逢后不属于他的喜悦,那种喜悦传递到他的胸腔里,会慢慢发教程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会时刻警告他,唯一爱的不是他,是宁非,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弥补,当年那个爱他的唯一都不会回来了。
“流了这么多的血,还是去医院吧。”宠唯一不放心道。
“枪伤去医院?”慕凉辰的声音不禁有些拔高。他捏了捏眉心,压下心里的烦躁,“我这里有专业医生。”
宠唯一讷讷的‘嗯’了一声,小心的避开宁非受伤的手臂扶着他走过去。
清理子弹的时候,唯一被宁非给赶了出来,慕凉辰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唯一紧贴着门捏紧了拳头,好像要被挖子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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