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帝看完了吴飞宇的信,他满心无奈,那信上的字字句句仿佛化作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他久久地凝视着案几上的那封书信,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复杂难辨的情绪。此时不论谁对谁错,吴飞宇私自离京,且在天南城自立为王,这已然是大逆不道的叛逆之举。即使是有万般无奈的缘由,隆武帝也必须下旨镇压叛乱,毕竟国法纲纪不可轻易废弛,皇家威严更是不容丝毫挑衅。况且牛继宗身死,作为镇国公的嫡子,牛家下一代当之无愧的掌家人,惨死于沈阳城,命丧在了吴飞宇麾下的天成军手中。这对于声名赫赫的镇国公府来说,无疑是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镇国公府又岂会善罢甘休!
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当那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传入镇国公耳中,他整个人瞬间如木雕泥塑般僵在原地。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瞪得滚圆,眼珠好似要夺眶而出,眼眶瞬间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被定格,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看穿,试图找出这只是一场可怕的误会的证据。
紧接着,极度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双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可能……”那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却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他的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秋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似乎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原本挺拔的脊梁也在这一刻微微弯曲,仿佛承受着千钧重担。
“陛下!吾儿竟遭此横祸!”镇国公终于悲声高呼,那声音仿若杜鹃啼血,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哀伤,仿佛要将这金銮殿的穹顶都震碎。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犹如受伤的孤狼在月夜下绝望地长啸,让在场众人无不感到一阵悲戚与心惊。
“陛下!那吴飞宇狼子野心,拥兵自重,自立为王,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如今更是凶残地杀害臣的犬子,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若不即刻发兵征讨此等反贼,天理何在?国法何存?陛下的威严何存?国将不国啊!臣肝脑涂地恳请陛下,现在就发兵,臣愿亲率大军,哪怕马革裹尸,也要将那吴飞宇碎尸万段,血洗天南城,以正国法,以慰吾儿冤魂!”镇国公双目圆睁,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朝着隆武帝重重叩头,额头瞬间鲜血淋漓。
朝堂之上,武将们率先群情激奋。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挺身而出,拱手说道:“镇国公所言极是!吴飞宇这等乱臣贼子,若不加以严惩,我朝军威何存?末将愿随镇国公一同出征,荡平叛乱!”他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对叛乱者的愤怒。
其他武将也纷纷附和,“陛下,当速速出兵,以正朝纲,绝不能让这反贼逍遥法外!”他们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奔赴战场。
文臣们此时也不再沉默,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说道:“陛下,叛乱若不平,民心必乱,社稷堪忧啊。”众人纷纷点头,神色忧虑。
首辅季东阳站在前列,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吴飞宇曾有过一些功绩,并非一无是处,但其如今的行径确实罪不可赦。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郑重说道:“陛下,镇国公悲愤之情,臣等感同身受。吴飞宇叛乱之举,实不可恕。然出兵之事,关乎重大,需筹备周全。但为保国家安宁,臣支持出兵征讨。”他的目光坚定,心中虽有对吴飞宇的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对国家稳定的忧虑和对国法的坚守。
这还是首辅季东阳第一次明确的表示对军事行动的支持,首辅的话一出,满朝文武皆出言支持,原本还对出兵一事犹豫不决的隆武帝,此刻也是再无疑虑。
“传旨,从全国征调二十万大军,汇合宁锦防线,山海关守军共计三十万,征讨不臣!”隆武帝目光如炬,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字字铿锵,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朕意已决,此次定要将那叛乱之贼彻底剿灭,还我朝一个朗朗乾坤!哪怕倾尽国力,也绝不姑息养奸。朕要让天下人知道,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隆武帝站起身来,龙袍随风而动,威严之势尽显,满朝文武皆感受到了他那不可动摇的决心。
旨意下达,全国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征兵行动。关中地区,原本肥沃富饶的土地上,此时却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青壮劳力被大量征走,田间只剩下老弱妇孺那单薄而又无助的身影。妇女们艰难地弯着腰,试图操持起繁重的农活,她们那粗糙的双手因过度劳累而颤抖不停;孩童们则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与他们身形极不相称的农具,满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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