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丰姨娘当即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就见一个身材魁梧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苏慎口中李贤志,因其留了尺余胡子,人称“美髯李”,与苏慎乃至交,以医术精湛而信阳享有盛名。
苏玉妍口称“世伯”,忙欲下地见礼。
李贤志当即摆手制止,一边走近前来为她把脉,良久,才慢慢松开手来,拈了拈长须,缓缓说道,“妍儿身体一向康健,脉象倒是平稳,只须静养些时日即可……”
听他这么一说,苏玉修这才放下心来。
趁着李贤志开方子,苏玉妍便问起宋氏情况。
李贤志只说宋氏是长期郁结于心而致昏迷并无大碍,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起告辞。
丰姨娘连忙吩咐李玉修送他出门。
此时夜色已沉,一阵微凉夜风从半开门隙里吹进来,带着桂花浓郁香味,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就算苏玉妍此时心事重重,也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丰姨娘见状,便柔声说道,“天色已晚,大小姐还是早些歇息吧!夫人那里……只怕还得您多费费心了。”
事情既然已经激化到这样地步,苏玉妍自是不敢再存侥幸之心,当即点了点头,“姨娘请回吧!”
丰姨娘便不再逗留,当即起身而去。
屋里便只剩了春草一人。
等丰姨娘一走,春草便战战兢兢地望着苏玉妍道,“大小姐,您刚才可吓死奴婢了!”
苏玉妍却似没有听见她这句话,只向她道,“春芽哪里去了?”
方才小厨房,除了让韦妈妈做交通员,也顺便让春草做了回情报员。
“奴婢方才去二门处打听过了,说是春芽得了皮疹,家里来人把她领回去了,午时刚过出门。”春草目光闪烁地望着自家小姐,“春芽昨天不是好好么,怎么会突然得了皮疹?”
“前几天她就跟我说身上痒痒,我倒没有留意,没想到,她竟得了皮疹。”苏玉妍心里一忖,随即又问,“是不是丰姨娘带你们到夫人屋里去?”
“奴婢从二门回来,恰巧碰到韦妈妈和丰姨娘几个往夫人这边来,想着大小姐还夫人屋里,也就跟着来了。”春草紧紧捏着襟角,有些不安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并不知道是不是丰姨娘带着她们过来。”
“韦妈妈也跟你们一起过来了吗?”苏玉妍回想起刚才所见人里,似乎并没有韦妈妈。
“是。”春草点点头,“韦妈妈跟丰姨娘身边,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看到我过来,便突然住了口。”春草想了想,继续说道,“后来到了夫人房门外边,就听到江妈妈大叫,当时我吓得魂都没了,倒也没有留意韦妈妈是什么时候离开。”
苏玉妍点点头,也不再问,只吩咐春草去给她熬药。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短短半天,竟发生这么多事,弄得整个苏家上下不宁,都是因为来自昌宁一封信。
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难道真如苏玉修所说,是宋家人为谋求利益而想送自己入宫为妃么?宋家人明明与宋氏关系僵化到那样地步,却还是要信中提及这种事情,而且宋氏还为之所动,这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氏也将会因此而处于被动局面。
而宋氏之前,一直是逃避与宋家人接触,从她十几年来不回娘家便可窥之一二。可这次为了女儿,竟然肯放弃自己坚持了十几年信念,可想而知,此次她是下了多大决心。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昌宁之行,只怕是无法避免了。
既然无法逃避,那么,至少也要弄明白宋家人葫芦里到底卖是什么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以宋氏经历来看,宋氏亲人当中,必有贪慕荣华富贵之辈,否则,又怎么会宋氏生命垂危之时还让其妹代其出嫁呢?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因为宋氏夫家位高权重显赫一时。
而宋氏临嫁之时恰巧病危,这病来得实突然,以苏玉妍揣测,只怕这其中还有蹊跷也未可知。毕竟,深宅大院里那些为了自己利益而出卖亲人朋友事情层出不穷,多如牛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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