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玉妍并不矜持吃相,锦春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这位出身不高少夫人,果然比昌宁那些骄矜贵族小姐要随和,自己将来日子想来也不会太难了。
等苏玉妍吃罢,春草便上前来收拾。锦春忙拦住,笑道,“妹妹才来,还不认得路,就别忙活了。”
柳红旁,就向锦春笑道,“横竖现无事,不如让我跟着姐姐把府里路认一认吧!”
锦春侧过脸来,看清是位娇媚动人美人儿,一看就是来侯府做姨娘人选,当下就客气地笑道,“……也好。”
苏玉妍微微沉吟,便向双珠道,“你也跟着去认认路,回头替我打盆洗脸水来。”
双珠知是怕柳红惹出事来,当下便点头应了。
锦春却笑道,“这会儿正是午饭时辰,姐妹们想也该饿了,不如都先随我一起过去吃饭吧!”
苏玉妍便道,“这样也好。”
春草却道,“我留下来陪着大小姐,你们随便给我带点什么吃就行了。”
苏玉妍笑道,“你也一起去吧,我正好屋里静一静。”
听她这么一说,春草倒不好再坚持,只得随锦春她们出去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外头隐隐约约传来鼓乐,迎客是迎客鼓点,送客是送客锣声,时断时续,却都是喜庆明节奏。
苏玉妍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宽阔明亮大卧室,几乎是她信阳卧室三倍大,屋里陈设看起来十分雅致,显一种内敛奢华——木器不是鸡翅木便是黄梨木,多宝格里摆设几件玉器,件件都莹润生辉,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屋里还有一件苏玉妍十分熟悉东西,那就是一面宽大西洋落地镜,几乎可以与苏玉妍前世屋里落地镜相媲美。
镜中女子容貌娇美,浑身大红喜服衬得发赛鸦青肤如初雪,那如玉般光洁脸颊上,还微微带着一丝绯红,透露出她此刻羞涩与不安,午后阳光透过窗棱洒她身上,为她罩上了一层淡淡光晕,明艳得耀人眼目。
苏玉妍不禁对着锦中女子莞尔一笑。
这个女子。看起来实像个沉浸幸福当中小女人。
她脸上笑容还未褪去,就看到镜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男子面孔。
她扭过头来,脸上还着尚未褪羞红。微笑着望着眼前如玉树芝兰男子,“你回来了?”话音刚落,才发觉自己语气太过亲昵,就像那天沈珂对她说话口气一样,仿佛两人已是相濡以沫夫妻。
沈珂缓步上前。脸上挂着愉笑容,“让你久等了。”说着扫了一眼屋内,不见众位婢女,便道,“锦春送来馄饨,你吃过了吗?”
“吃了。”苏玉妍感觉到他目光中灼热。不禁微微垂下粉颈,低声说道,“你……不曾吃酒吧?”他身上有淡淡酒香。
“我伤口未愈。不能吃酒,方才为着应酬,借机把酒洒袖内了。”沈珂微微一笑,“这浑身酒气,别人都道我醉了。祖父怕我劳神,便催我回来歇息了。”
原来如此。苏玉妍松了口气。又道,“你重伤未愈,确要好好休养才是。”说罢便欲伸手扶他。
“虽然未曾痊愈,却还没有虚弱到这样地步。”沈珂笑微微地望着苏玉妍,“现能这里看到你,我伤,会好得。”
这句话虽然算不得什么甜言蜜语,苏玉妍心却还是怦然一跳,伸出去手半空滞了滞,还是落他胳膊上,轻启朱唇吐出几个字来,“哪有这样道理?”
沈珂却将她轻轻一拉,趁势将她揽进怀里,笑道,“怎么没有这样道理?”
苏玉妍被她紧紧拥怀中,欲要挣扎,却觉得不妥,一颗心儿不禁扑通扑通跳将起来,她拿眼瞟了一眼阳光灿烂窗外,不禁低声说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夫妻了……”沈珂朗声一笑,“若不这样,才会惹人闲话。”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油腔滑调,苏玉妍脸上不禁又是一热,“你累了,就先坐着歇一歇吧!”
“也好。”这一次,沈珂没有跟她唱反调,拥着她到了窗前桌案前,“你也坐。”
苏玉妍忙轻轻挣开他怀抱,就像惊慌失措小兔子般窜到对面,见他坐下,这才与他相对而坐。
沈珂见了,不由得唇角轻扬,眼里满是笑意。她看起来还真像只灵动小兔子,胆小而又敏感,却又是那么可爱。
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都没有出声说话,空气里都荡漾着暧昧气味。
苏玉妍曾与人比过对眼,不过对面人是沈珂,他眼里灼热与爱怜,令她无法直视,所以,她知难而退,率先垂下眼睑。
沈珂目不转睛地看着满面羞红苏玉妍,就像贪吃孩子盯着鲜艳欲滴红樱桃,再舍不得移开眼去。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其实,当初信阳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生出娶你为妻念头了。没想到,时隔两年,历经波折,你才成为我妻。”
他这么一说,苏玉妍就不禁想起前事来,羞怯之意便褪去少许,当即问道,“这么说,当初你是故意窃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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