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亭台里建有石桌石凳,擦试得光鉴照人,沈珂拉着苏玉妍手石椅上坐了,深深吸了口气,笑道,“有美人侧,兼满池幽香,这个夏日,真正让人舒心惬意啊!”
苏玉妍心里不禁一动,微微笑道,“莫非,爷有很多夏日都过得不舒心不惬意么?”
沈珂侧目看她,良久,也微微一笑,“我是堂堂定远侯嫡长孙,又哪会有过得不舒心不惬意日子?不过是随口感叹罢了。”
苏玉妍想起沈珂先前说“你懒惰散漫些,母亲兴许会加喜欢”话,还有宋德书那张亲切得有些不真实脸,好半晌,她才抬眸看着沈珂俊朗面孔,缓缓说道,“我知道,其实,你过得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好。”
沈珂眸望她,“也许,我过得比你想象中要好很多。”
“是么?”苏玉妍往他身边靠了靠,“爷上有权势过人祖父和身为贵妃长姐,下有聪慧过人继弟继妹,还有一个深得圣宠很可能继承储位外甥,这么多光环照耀下,爷若再显露出类拔萃才干,定远侯府不仅成为众矢之,还会成为圣上心头之患……所以,爷便只能做一个被世人所唾弃笑话浪荡子弟了……妾身说可对?”她缓缓说着,如同述说一个不平凡故事,娓娓道来,让沈珂听得入了神,许久,才拉起她手,笑道,“家有贤妻,如有一宝。贤妻如此聪慧,真乃我沈珂之福啊!”
他这样说,就等于是默认了她话,苏玉妍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爷如此谬赞,妾身可当不起。”
见她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沈珂不由得将她揽进怀里,微微叹道,“从此以后,我们就要跟那同林鸟儿一样,患难与共,生死同命了。”
“其实,做一个不问世事清闲人,是妾身梦寐以求事。”苏玉妍微笑着望着沈珂,“只是委屈了你,只能做一个浪荡子弟。”
“这也不然。”沈珂眼里闪动着异彩,“等宥儿得了太子之位,我便没有这许多顾忌了。”
“圣上正当盛年,就算立了太子,谁知道将来还会有怎样变数?”苏玉妍直言不讳地说道,“还是谨慎些好。”
“多谢贤妻提醒。”沈珂半开玩笑并认真地说,“我一定会谨言慎行。”
短短几天,苏玉妍已经习惯了沈珂嘻皮笑脸,不由得笑道,“爷虽然年轻,却是历练过人,妾身又哪及得上爷半分?不过是随口揣测罢了,爷又何必当真?”
沈珂却正色道,“你说得很对,就算前面已是锦绣大道,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说罢,便跟苏玉妍说起了当年定远侯建功立业、沈玮如何入选内宫往事。
得知定远侯是从“先帝救命恩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辉煌地位,还有沈玮嫁入内宫,也是因为定远侯与先帝乱军之中定下亲事,苏玉妍不免有些唏嘘——世事循环,否极泰来,沈家今天这样显赫与富贵,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像《红楼梦》里贾府一样落得那样下场?不过,这样想法只她心里一闪而过,便被她自己否定了——以定远侯那样谨慎和深谋远虑,能早赵宥尚未成年就让自己嫡长孙变成一个所有人心目中不学无术浪荡子弟,只怕早已盘算好自己退路,又怎么会落得贾府那样下场?
不过,沈珂初婚就把沈家历史说给她听,无疑也是透露出他对她信任与尊重。她欢喜同时,也为得到这样信任与尊重而深感庆幸,要知道,古时女子地位不高,常常得不到丈夫平等对待,而沈珂,就如同现代丈夫给妻子予宽容及尊重,难得是,还有称赞与喜爱,让她不禁为之庆幸。
“对了,有件事,妾身想问问爷意思……”苏玉妍想起锦春与锦秋两个来,便脱口而出。
沈珂笑道,“屋里事情,你做主便好了。”
“锦春与锦秋两个侍候了爷这么多年,现一下子离了爷身边,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妾身想着,不如让她们替了秋蕙与柳红位置……”苏玉妍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沈珂脸色。
话音才落,沈珂便轻笑一声,“你这一说,倒是我不是了。我原本是打算成亲之前把这两个丫头打发出去配人,可想着她们好歹也跟了我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就把她们留了下来。锦春虽然大大咧咧,却是粗中有细,武艺又好,锦秋倒是个好,就是……就是心太细了,她们两个你且先用着,等我寻了合适人,就把她们嫁出去,也不枉她们跟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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