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人,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又怎会看不出沈家已经化险为夷?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五品指挥使,听从于左昱命令,只消向定远侯表明自己立场态度,想来他也不会为难自己。
定远侯自无意与杨正青周旋,只说一句,“你走吧!” 便大步进府。沈松年是连看都不看杨正青一眼就径直进门,倒是走后面沈珂,有意无意地慢下脚步,低声向他说道,“现还不走,想要等圣旨来降罪幺?”
杨正青心里顿时一凛,当即便向沈珂拱手道,“多谢沈大少爷提醒!”说罢,厉声喝令院门处御林军出来,又列了队,这才狼狈而去。
沈珂不等杨正青说完,已经大步进了府门,径直往兰亭居而去,经过思定堂院门时,就见春草双珠几个皆站那里,一见他就眼泪婆娑地迎上前来,春草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到是双珠口齿伶俐地说道,“少夫人思定堂呢!因吃了药,这会儿还没醒来!”
“吃了药?吃了什么药?”沈珂大吃一惊。
双珠遂把昨天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不等双珠说完,沈珂已经大步迈进了思定堂院门,径直往正房而去。还未进去,便见父亲从里面走出来,满面肃然,不等他开口,沈松年已经说道,“让你屋里春草进来给你媳妇把解药吃了。”
沈珂正往里迈脚步顿时一滞,想起春草就院外,忙又转身往回走。
两人只打了照面,沈珂一声不吭就往外走,显然对沈松年有失尊重。沈松年虽不喜欢这个长子,眼下却因长媳舍身救了沈家合府人,自然心生感激,进而对沈珂也看得顺眼些了,此时见了他不知所措举动,心知他为苏玉妍担忧,倒也不以为忤。
不等沈珂出来,春草与双珠几个已经跟着到了廊下,一见沈珂,春草便道,“大少爷,奴婢方才忘了把解药给您了。”一边把解药送到沈珂跟前。
沈珂伸手接过,只瞟了一眼,便问春草,“这药……少夫人之前也曾用过?”
“嗯,曾用过一次。”春草道。
“还有没有?”沈珂问。
“还有一些。”春草不知沈珂是何意图,只好照实回答。
“你即刻取来给我。”沈珂交待了一句,转身便往里走。
留下春草与双珠几个面面相觑,还是秋蕙笑道,“一定是大少爷担心咱们少夫人服了此药会出事,只怕要将那药全给扔了呢!”
双珠也应声附和。
春草怔了片刻,这才释然一笑,“扔了才好,也省得我们跟着提心吊胆……”
……
苏玉妍悠悠醒转时,已是黄昏时分。这一觉睡得太沉,睡了整整十个时辰,也就是一天一夜。也不知因为药物作用,还是因为睡得太久,她只觉眼皮沉重,全身乏力。
有烛火眼前摇曳,红红烛火,如婚时兰亭居里烛光一般,美丽而真实。还有个熟悉面孔眼前晃动,那俊朗眉目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她生出想要上前触摸**。
是沈珂,沈珂回来了!
他脸上温热气息,他身上熟悉味道,还有他嘴里喃喃低语,都令苏玉妍想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是不是就是她沈珂!
仿佛知道她心事似,沈珂紧紧挨着她坐下来,轻轻地握起她手,将她手掌覆他脸上,轻轻摩挲。他安静地坐她身边,嘴里不时说出一些话来,听不清说什么,但他温柔语调却令苏玉妍心里十分舒坦,就像炎热夏天清凉泳池里自由自地徜徉,这种感觉,乐而舒畅。
她发出惬意呻吟。
沈珂顿时如获至宝地俯下身来,她耳边低唤,“妍儿,妍儿!你醒了么,醒了么?”
苏玉妍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终于能看见眼前人儿了。
一如往常清俊容颜,想是一夜未眠,下颌处冒出短短胡茬,为他温和脸庞增添了些许阳刚之气,与平日里那温润如玉样子大相径庭,倒也十分养眼。
他这般邋塌模样,竟也如此好看!苏玉妍不禁无声地笑了。
看到苏玉妍微微翘起唇线,沈珂这才舒了口气。
他妍儿,终于醒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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