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妍听皇帝说了这句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她既已成妒妇,就必会成为悍妻,若没有刚烈性子和杀伐果断气魄,又如何能轻易将浪荡了十几年沈家大公子“驯服”得服服贴贴?
仿佛是为了印证皇帝所说,沈珂适时将身子微微一躬,朗声说道,“能得妻如此,也是草民之福……”他虽是定远侯之嫡孙,却无官职身,便也自称草民。
沈珂脸上带着看似十分幸福满足笑容,看皇帝眼里,觉自己猜测不错了——看沈珂俯首帖耳架式,显然已经被这外沈苏氏收服了,这个沈苏氏,果然有几分胆色,再加上那样倾城容貌,将风流不羁沈珂收服,也情理之中。
当下,皇帝收了微笑,脸色微沉,向沈珂道,“是你之福,你就应该珍惜……你如今这样就很好,也不枉你祖父和父亲养育了你一场。”
沈珂遂连声称是。
皇帝转过头来,又看向苏玉妍,“你虽能干,但到底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有些事情,也不可僭越了做女子本分……”
苏玉妍心里一动,不知皇帝说她僭越了做女子本分,是说她开了锦绣阁还是将沈珂管束得太过严厉,当下便垂首应道,“圣上金玉良言,民妇谨记心。”
“这就好。”皇帝满意地一笑,“看到你们夫妻这样和睦,朕也就放心了。”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年纪都不小了,别事都可暂时放下,唯子嗣这一项,却要认真对待……”
听皇帝提起子嗣。苏玉妍心就往下一沉,脸上笑容微微一变,但还是频频点头称是,一副虚心受教模样。沈珂见皇帝与他想法一致,自是欢欣鼓舞,难掩脸上喜色,当下连连点头,只差拍掌欢呼了。
这其间,沈玮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不过。她脸上那恬淡微笑仍将她心情泄漏无遗,显然,看到兄弟成长。她是十分满意。
皇帝见他夫妻二人表情不一,将心中猜测证实了几分,当下也就呵呵笑道,“你二人难得进宫一趟,就吃了晚膳再走吧!”
苏玉妍与沈珂对视一眼。连忙躬身道谢。
竟然留他们吃饭,这可是从未有过事情。沈玮心里一动,就接了皇帝话头,“你们也许久没进宫了,回头我把梁氏和赵宁叫来,大家聚一聚也好……”
皇帝知道苏玉妍未出阁前与赵容赵宁梁氏几个交好。当下也就顺水推舟地遂了沈玮心愿,“她们到了这里,有我们两个。说话倒拘束……”说着对沈珂和苏玉妍道,“你们自去朝阳宫和乾清宫找梁氏和宁儿吧,省得这里拘谨。”
沈玮巴不得皇帝说这话,脸上笑容就盛了几分,随即说道。“还不谢过圣上隆恩?”
不过是让小辈们一处玩耍,竟还是天大人情!苏玉妍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顺着沈玮意思连声称谢。
皇帝也不再多言,遂命他二人早去早回。
二人出得宫来,苏玉妍便长长地舒了口气。
沈珂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方才你圣上面前说那几句话,倒吓了我一跳!不过,这几句画龙点睛之语,倒说得恰到好处!”
苏玉妍白了他一眼,故意嗔道,“我生生由一个弱质女流变成一个凶悍妇人,又有什么好处?”
沈珂眼角余光扫到侍立游廊下太监宫女正偷偷打量着他们,忙躬下腰身,做谄媚讨好状,一边低声说道,“这其中好处,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来,你且听我细细说来。”一边说,一边伸手扶起她左臂,引着她往朝阳宫而去。
两旁侍立太监宫女见了,都忍不住抿嘴偷笑——这个沈家大公子,娇妻面前果然变得噤若寒蝉了。
出了乾宁宫门,沈珂腰身仍没有直起来,苏玉妍不禁伸手拍了他一掌,笑道,“有什么好处,你且说来听呀!”
沈珂涎着脸笑道,“这其中好处,贤妻早已琢磨得一清二楚,我若再多嘴多舌,岂不是画蛇添足?”一边说,一边轻轻扯了扯苏玉妍衣袖。
苏玉妍正待说话,抬头就见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莺莺燕燕盛装女子迎面走来,她瞥了一眼,见那女子面生得紧,当下便板起脸来,沉声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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