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上战场事。苏玉妍心里一忖,与沈珂洗漱之后,便到了怀远堂。
果然,定远侯也不绕弯子,见面就开口说道,“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跟你们说说颖王出征事。”
苏玉妍拿眼往旁边一扫,就见吴妈妈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可见这定远侯也是个猜疑心颇重人,经过上次苏玉妍提醒之后,连一直视为心腹吴妈妈也开始要避嫌了。
谈话内容,除了让苏玉妍安心之外,余者皆是叮嘱沈珂战场上要倍加小心之类话,与一般长辈关爱晚辈并无太大差异。令苏玉妍奇怪是,沈家一向是不主张女子参与政事,定远侯竟特意把她叫来旁听,也不知是不是要借此表示他对她看重。
沈珂自然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定远侯看着面前这一对璧人,不禁十分感概。沈珂亲娘死得早,他疼惜孙子,一直没让沈松年再娶,要不是后来武贤伯提及当年那件亲事,他可能都不会让宋德书代姐嫁进沈家。好沈珂是个懂事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本分,为沈家,为赵宥做出了不可估量牺牲,对于这个长孙,定远侯情感复杂,既有疼惜又有愧疚,此际遇上一个可以让长孙功成名就机会,自是百感交集,虽有满腹叮嘱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又变成普通唠叨啰嗦。
此刻,沈珂也明白老人心情。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盼头,谁又能压抑自己内心激动?当然,他此刻也是激动,可能比老人心情为激动,但未卜前程让他莫名地兴奋,心底那份期盼,就像即将喷涌而出火山积聚胸口,只要有合适契机就会适时绽放。也许,那一刻,就是赵宥得胜班师回朝那一天!
从怀远堂出来,迎面就碰上沈松年夫妇,宋德书满面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沈松年也显得精神勃发,显然是为了儿子能随颖王出征一事,当然,也可能仅仅只为了颖王出征一事。苏玉妍自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公公想法,但从他淡淡扫过沈珂眸光,却感觉出他淡漠。
沈珂对于这个父亲,还是表现出应有尊重与礼遇,立即上前问好,苏玉妍自然也随之上前问安。
沈松年昂首挺胸地站沈珂夫妇面前,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笑容,当然,因为沈珂即将跟随赵宥出征,身份也不比从前那个一事无成浪荡子弟,他似乎也为此感到欣慰,只微笑说道,“方才你们见过祖父了?他老人家怎么说?”也不知问是赵宥出征事,还是沈珂随军事。
沈珂便恭恭敬敬地答道,“祖父他老人家叮嘱儿子要听颖王和其他德高望重将军们话,行事要谨慎小心……”一改从前那副吊儿郎当模样,把定远侯交待话都重复了一遍。
沈松年听着,浓眉便会舒展开来,耐心地听他说完,这才笑道,“你若得了军功,也算是咱们沈家后辈里头一份了……好自为之吧!”
沈珂遂应声道,“是。”
沈松年便摆手让他们走了。
回到兰亭居,已是日上三竿。
因为只有短短数日了,与沈珂一起日子就显得弥足珍贵,苏玉妍便推却了所有应酬,连锦绣阁也不去了,整天呆家里,想方设法弄了些好吃来给他补身体。因为她知道,不论什么时代,战场永远是战场,永远是艰苦而乏味。
对于苏玉妍比以往盛殷勤,沈珂也似乎乐得情享受。秋日阳光下,他躺紫竹藤椅上,半闭着眼睛,嘴唇一张一合,一颗一颗吃着苏玉妍亲手剥石榴,那晶莹透亮闪着诱人光泽石榴映树荫下斑驳光影里,与身边这个美伦美奂女子相互辉映,让他目眩神驰。
这样美景,任谁也舍不得离去!
他静静地躺着,缓缓睁开双眼,眸光停留爱妻脸上,久久没有说话。
还是苏玉妍察觉到他沉默与异样,不禁回眸向他展颜一笑,“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石榴不甜?”
“石榴甜如蜜,美人美似画。”沈珂回过神来,朗声笑道。
虽然听惯沈珂甜言蜜语,此时乍听了他这半开玩笑半认真话,苏玉妍还是禁不住脸上一热,“……这里石榴倒是有几颗,美人却没有。”
沈珂眸光停她如玉容颜上,好半晌才沉声笑道,“这里有这世上美美人。” :>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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