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故意把脸一沉,佯作生气样子,“……哪有这样跟长辈说话道理?”赵容与赵宥是同父异母兄妹,沈珂是赵宥亲舅父,就算赵容身为公主,沈珂论起来也是她长辈。
赵容虽已为人母,却仍不脱顽皮本色,当下便作出晚辈撒娇状,“是容儿无状,还请舅父大人见谅。”
沈珂虽是长辈,平日里与赵容赵宥之间倒没什么隔阂,见赵容故意作出这副可怜兮兮样子,不由得笑道,“既知错了,便饶了你罢。”
苏玉妍倚床上,透过轻薄纱帘看着厅中几人说笑,不由得感概万千,她眸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赵宁仍是从前那样丰腴,那些减肥方子到了她那里就仿佛失了效一样,竟丝毫不见任何清减;赵容虽已身为人母,却仍是婚前那般活泼可爱,脸上笑容也一如从前那样单纯美丽,由此也可见许恒甚至整个许家把她捧掌心没有让她受到任何挫折打击,才会让她婚后还保持着少女单纯;梁惠君自从那次小产之后就消瘦了不少,经过近一年休养后已经渐渐恢复了先前娇美,不过短短两个月不见,她又变得跟从前一样了,不仅消瘦,而且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一棵缺少养份芹菜,虽然看起来青葱碧绿,却显得蔫蔫没有生气。
苏玉妍眸光落梁惠君身上,不由得心里一沉。
她想起来了,赵宥登上帝位不久,梁惠君曾出宫来过定远侯府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梁惠君跟她说了一件事——帝继位,群臣纷纷上书,以帝子嗣单薄为由。请帝从全国上下广选美女充实后宫,为赵皇室开枝散叶。帝当即准奏。当时苏玉妍并没有太意,因为她知道,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帝不是六宫粉黛三千佳丽,赵宥自成亲以来,连侧妃也没纳,就说明他对梁惠君是很专情,便是将来纳了美人,也不能取代发妻他心中地位。苏玉妍还记得。梁惠君当时神情看起来还算平静,不过眼底却泄露出她内心不安与焦躁。所以,当时她便开导了几句。梁惠君也是聪慧过人人,对于历史了解也不亚于苏玉妍,自然也就将此事揭过不提。
现梁惠君,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可仔细看她。便能发现她眼神略显空洞,往往落一处便停留那里,好半天也不移动,显然是心重重。如今看来,说不定就是此事造成梁惠君憔悴如斯原因了。
苏玉妍心念微转,就出声轻唤梁惠君。
梁惠君心里正思忖着沈珂为何要苏玉妍大满月之后摆喜宴原因。忽听帘里有人唤她,抬头看时,就见苏玉妍正笑吟吟地向她招手。当下便站起身来进去。
赵容与赵宁虽觉苏玉妍单单找梁惠君说话有些异样,但她们两人都是大度之人,又与苏玉妍交情匪浅,自没往深处想,只缠着沈珂非要他说明大满月之后摆喜宴原因。
梁惠君缓步走到床边。微笑道,“我们这一来。倒打扰了你休养。”
“你我又不是外人,又何须说这些客套话?” 苏玉妍真挚地笑道,“如今你已贵为皇后,身份地位与先前做颖王妃时已大为不同,想要时常出宫,怕是不易了。”
梁惠君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如今看来,还是做颖王妃时候好。”
“难道做皇后娘娘就不好了?”苏玉妍笑微微地望着她。
“外人眼里,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尊贵无比,又高不可攀。可我眼里,倒不如一名普通名妇自由自。”梁惠君轻声说道,“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
“可惜,时光永远只会向前,不会倒流……”苏玉妍看她神情落寞,也不由得一阵恍惚,“要是时光倒流,也不知我们还会不会相见相识,也不知我们还会不会是现这个样子……”
梁惠君默默地看着床顶垂下来五彩流苏,并没有答言。
“惠君……”苏玉妍想了想,轻声唤她。
梁惠君回过神来,怔怔地看了看她,这才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如果还把我当成好姐妹,就把心中烦恼事跟我说说吧!就算我不能想办法为你解决,好歹也能做你倾诉对象不是?”苏玉妍轻声说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么?”梁惠君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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