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宋清霜姐妹也知再无挽回余地,是显出悲痛欲绝表情来。宋清雪病得厉害,此时已经头脑发昏,宋清霜却还是清醒,当下便冲沈珂惨然一笑,哑声说道,“爷这是想逼死我们姐妹么?”
“我念你们是玉妍表姐妹,一再容忍宽容,没想到你不但不知安守本分,竟还对我说出这等威胁之语,可见是我们平日里太纵容你了!”宋清霜话音刚落,沈珂脸色就往下一沉,“双珠,送两位宋小姐回碧波苑!”之前为顾及宋氏姐妹面子,他丫头仆妇们面前都称她们为“姨娘”,没想到宋清霜不但不领情,竟还得寸进尺,要不是顾及苏玉妍,他又怎么会如此容忍她们姐妹俩人?
双珠候门外,听见沈珂声音,连忙掀帘进屋,一见宋清霜满面怨尤,心中暗喜,便步走到她跟前,低声说道,“……请吧!”她原本想随着沈珂叫声宋小姐,转念一想,便干脆什么也不叫,省得让自家少夫人尴尬,毕竟,这两位宋氏小姐与自家少夫人还是表姐妹。
宋清雪因病得不轻,想到即将要被沈珂扫地出门,觉悲意难抑,早已哭成泪人一般;宋清霜看到沈珂这般严厉表情,自知覆水难收,只得慢慢站起身来,满眼含泪,拂袖而去,竟抛下椅上呆坐宋清雪于不顾。
宋清雪虽然是厉害,但头脑却还没有糊涂,眼见姐姐大步出门,心里自然着急,奈何身子无力,才勉力站起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苏玉妍看不过眼。伸出手去及时扶住,她这才站稳身形,涩涩地冲苏玉妍一笑,也往外走去。及至出了房门,已经不见宋清霜人影,门边候着大丫头秋芳连忙伸手相搀,宋清雪定了定神,这才由秋芳扶着回了碧波苑。
才进院门,就听见屋里有瓷器落地清脆声响,接着又传出宋清霜骂小丫头声音。“……怎么就这么蠢笨,枉费我平日里这般苦心调教……”
宋清雪听得真切,只觉姐姐这话有些指桑骂槐意味。想到之前姐妹俩人商定计策,觉姐姐私心太重,心里不免又生出几分气恼,心火上升,就觉喉头有些发甜。不由得连声咳嗽起来,因咳得急了,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
秋芳连忙上前轻拍她后背,一边低声安慰,“二小姐,您别着急……先回屋歇着吧。还有什么比您身子重要呢?”
宋清雪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轻轻点了点头,任秋芳扶着进屋。
一进屋。就见一个小丫头跪捡满地瓷器碎片,许是被宋清霜骂得慌得,竟被碎片划伤了手,却又不敢出声,只低着头飞地捡着。竟顾不得手上沁出丝丝血迹。
宋清雪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眸光。淡淡地说道,“姐姐,你别生气,都怪我没用,没能……”
话音未落,宋清霜就打断她话,“你病成这样,也怨不得你。”说罢便不耐烦地冲地上小丫头挥手,“你先出去!”等小丫头怯生生地出去了,她又冲秋芳说道,“你也出去吧!有我,这里就不用你侍候了。”
秋芳看了看如迎风杨柳般宋清雪,虽然不放心,但也不敢违抗宋清霜话,只得缓步出去。
宋清霜这才狠狠地瞪了宋清雪一眼,“不是说好了你向沈珂哭求吗?刚才怎么竟像没事人似,除了哭,连一句恳求话也不说?难道你就甘心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们赶出沈家?”
“姐姐。”宋清雪定了定神,抬眸看了满脸怒气宋清霜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姐姐,就算我们这样强留碧波苑,又有什么意义呢?依我看,倒不如听从沈珂安排,等武贤伯为我们拣好了合意人选,我们就风风光光地嫁出定远侯府……”
“你以为事情真就像你想象这么简单?”宋清霜冷笑着打断宋清雪话,“我们不过是被逐出沈家妾室,就算嫁得再风光,又能怎样?别人唾沫也能把我们淹死!何况,以我们身份地位,又能嫁得怎样如意郎君?不过就是些商贾鳏夫罢了,又哪里及得上沈珂这般年轻英俊?”
“就算沈珂再年轻英俊,可他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我们再赖这里,又能怎样?”宋清雪忽地抬起头来,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要不是看苏氏情面上,他只怕早已将我们扫地出门,你难道就真没有看出来他对我们有多厌恶?”
“我们年轻漂亮,但凡男人见了都只会喜欢,又哪会无缘无故厌恶我们?”宋清霜眼里迸出一丝怨尤,“不过是因为苏氏怕我们分去沈珂对她爱意,才想方设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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