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君已是眼眶一红,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当着岫烟,她终是将心中的激动强压下去,泪光闪闪地向着苏玉妍迎上前去,“玉妍,你可来了!”
短短一句话,实在无法完整地表达出她心中的万千感概,可是,就是这一句话,却让苏玉妍眼中蕴藏的泪水顿时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直往下掉。她连忙迎上前去,就要屈膝行礼。梁惠君踉跄上前,连连摆手,“罢了,罢了,这里没有外人,快莫如此!”
岫烟见了,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她一直随侍在梁惠君身侧,也算是她的心腹了,自然也知道她们俩人情分不同。
梁惠君疾步上前,就势挽住苏玉妍的手,嘴唇嚅嗫着,才低声说道,“这些天,我一个人在宫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苏玉妍忙道,“我知道……且坐下说吧!”
两人携手在凤榻上坐了。
苏玉妍便问起赵宥的身体状况。
“虽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从潘道石话里的意思揣测,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痊愈。”梁惠君满面忧色。
“你也别太担心,潘道石是当世名医,素有医隐之称,其医术之高,天下几乎无人能及,他既说能治愈,就必是能治愈的,只是要耗费些时日罢了。”苏玉妍劝慰道。
“事到如今,我便是担忧,也无济于事,唯愿这潘道石能妙手回春了。”梁惠君轻叹一声。
“听说,你们在查那下毒之人?”苏玉妍小声问道。
“是。”梁惠君的眸光飞快地朝寝宫门口扫了一眼。这才低声说道,“这件事,真正是让人震惊。”
“可有了怀疑的对象?”是啊,在苏玉妍乍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也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既能接近赵宥左右,成功地把这种慢性毒药投到赵宥身上,又丝毫没有引起别人怀疑,这个人到底是谁?
梁惠君轻轻摇头,“暂时还没有可疑线索。”
“皇太妃那边……怎么样了?”苏玉妍又问起了沈玮的情况。
“太医说她忧思成疾,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了。”梁惠君道。“今天早上我去看过她,比前两天稍微好了些,晚些时候你也过去看看她吧!”
“嗯。”苏玉妍点点头。
梁惠君忽然话锋一转,“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事?”苏玉妍见她面色凝重,不禁问道。
“就是关于忻姐儿的亲事。”梁惠君道。
“忻姐儿的亲事?”苏玉妍不由得吃了一惊,“她还这么小,你就要给她定亲?”
“我也不想这样,可眼下这等非常时期,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了。”梁惠君眼中又现忧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玉妍只觉心里一跳。一种不安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赵宥自从查出身中慢性毒药后,便有些自暴自弃了,按他所说,要不是为了忻姐儿和我,只怕他早已经撑不下去了。”梁惠君眼里浮上一层泪光,“这些天来。他每天上朝之前,都须得经过精心化妆才能掩饰日渐消瘦的脸庞和日愈憔悴的神情,便是这样,他都已经觉得心力交瘁了……谁知道这样的日子,他还能支撑多久?”
“事情竟已经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苏玉妍听了,也觉惶然起来。
“这些情况,定远侯他们想必已经早已知道。许是怕你们担忧才没有跟你们说明。”梁惠君取了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我知道,他们为着赵宥,已经付出了太多。这潘道石,也是他们历经波折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出来的……如今朝中局势诡秘,我想他们也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顿了顿又道,“所以,我就想着。不如趁早给忻姐儿寻一门可以庇护她周全的人家,便是将来和赵宥都不在了,她也不会因此而受到波折。”
此言一出,苏玉妍只觉一阵寒气沁入心脾。沈珂昨天还曾跟她说赵宥应该并无大碍,可现在梁惠君怎么会是这种绝望的表情?难道沈珂真的是为了怕她担心而没有跟她说实话?她心里忖着,便沉吟道,“事情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怕是你过虑了。”
“在你面前,我又何须隐瞒?”梁惠君唇角浮起一丝苦笑,“赵宥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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