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听着,心里不禁一动。赵安让沈少夫人送林姨母到穆王府陪冯小姐,冯小姐纵然高兴,也不至于整夜失眠,她这么说,难道是想表达什么别的意思?难道是赵安真的采取了什么行动?她心念急转,旋即扫向冯静宜那张略显苍白憔悴的脸孔,却未能看出什么异样。
这时,与红叶并肩而立的另一位侍女突然开口说道,“如夫人,既然亲家太太和沈少夫人如约而至,奴婢这就去厨下传膳吧!”
冯静宜听了,眼光一黯,随即轻轻点头,“去吧!”
那侍女闻声就随即微微躬身,慢慢退了出去。
锦春正想出言询问,就见冯静宜嘴唇张了张,接着又打了个手势,锦春心里虽然纳闷,却立时明白冯静宜此时自处险境,当下便朝刘妈妈挥挥手,作出一个“走”的手势。
冯静宜自不知苏玉妍是锦春假扮,因知此时处境,不免焦急异常,到底还是忍不住向苏玉妍示警。就见对面的苏玉妍朝自己母亲挥了挥,自己的母亲旋即冲到自己身边,附耳说道,“外头可有埋伏?”
冯静宜大惊,差点叫出声来,等她看清对面的苏玉妍朝她连连眨眼,这才抚住胸口,低声说道,“王府已如铁桶一般,怕是逃不出去。”说着又苦笑一声,“你们自投罗网,赵安自是求之不得,又哪里会轻易放你们出去?”
她话音刚落,便听屋外响起一串朗声大笑,赵安的声音随即从门口传来。“是啊,孤等你们自投罗网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你们不请自来,孤自会好好款待,你们不必惊慌就是。”
随着话音,赵安已在方才出屋的那位婢女与几个中年仆妇的簇拥下出现在门首,他唇角微扬,脸上挂着淡淡的讥讽的笑容。
锦春与刘妈妈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慢慢起一丝微笑来,“穆王爷此话怎讲?你昨天不是让我亲自送林姨母过来陪静宜的么?怎么竟说出什么自投罗网的话来了?”
赵安翻了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沈少夫人又何必再装模作样?孤也是明人不说暗话,还请沈少夫人稍安勿躁,你们都是稀客,本王自会以贵客之礼待之……请坐下说话吧!”
锦春见了。不禁冷声喝道,“不知穆王爷意欲何为?”
赵安盯了她一眼,遂道,“沈少夫人一向以沉稳镇定著称,这会儿怎么显得如此慌张?别着急,且先坐下,咱们慢慢谈。”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
刘妈妈迅速地扫了一眼赵安身后的几名仆从,暗自判断她们的武功高低,接着便飞快地朝锦春使了个眼色,随即朗声笑道,“穆王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婆子不过是想来看看女儿,你若不愿,又何必让沈少夫人送我到此?如今到了,又说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来……”
赵安伸手一抬,打断刘妈妈的话。“冯静宜昨夜,什么都跟孤说了。”
此言一出,锦春与刘妈妈两人顿时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安脸上又浮起一丝冷笑,“怎么了?没话说了?”
锦春定了定神,旋即也冷笑一声,“我听不懂穆王爷说什么。”
“既然沈少夫人听不懂,那就容孤好好给你解释一番吧!”赵安将眼睛微微一眯。大剌剌在锦春对面坐下,“冯静宜跟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锦春见赵安如此坦白地承认自己即将谋逆的事,心里不免大惊。却还是强自镇定地冷笑一声,“穆王爷有话就请直说,别再跟我们打什么哑谜了。”
“静宜,不如你跟沈少夫人说说?”赵安眸光一沉,扫向低垂着眼睑的冯静宜。
冯静宜听到赵安冷冷的声音,只觉身上那些鞭痕又开始隐隐作痛,当下便忍不住呻吟一声,嘴唇张了张,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怎么不说?”赵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难道还要让孤来求你开口?”
冯静宜顿时打了个冷颤,立即开口说道,“表嫂,王爷他,想请你们在王府里小住几天。”
锦春早在赵安出现在房门口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和刘妈妈已身处险境了,此时见了赵安如此嚣张自得的态度,也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要不然,他又怎么会毫不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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