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团,尽量把自己缩小一点,得益于她常年训练的身体韧性,真的变得好小,一个劲往陆文龙怀里钻:“做梦了……看见爸爸了……妈妈也在……”
陆文龙使劲咬牙,自己的鼻腔中忍不住已经开始狠狠的出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抑那种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的情绪,恨么?说不上,恨谁呢?气么?更谈不上,这样的事情用气能解决?
那就只有怜惜吧,紧紧的抱着姑娘轻轻的拍打哄着,中途还到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栏杆边给下面的弟兄示意一下没事,顺便让少女感受一下外面还算有点热闹的人气儿,可杨淼淼就又再次陷入沉默了,除了伸出手在陆文龙的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胸膛,就一言不发了。
于是除了上厕所,陆文龙几乎就再也没有放开过姑娘,白天,杨淼淼精神状态稍好的时候,陆文龙会牵着她跪在灵堂前面,接受来自各方面的吊唁,毕竟她太有名,随着事情慢慢被公布出来,好心的市民来吊唁的不少,看稀奇看新鲜的更不少,所以陆文龙摆了两个灵堂,让余竹留了两个人把门,那种看起来面慈心善的才到里面来,算是给杨淼淼一个正面点的情绪,大帮的弟兄这几天更是吃住在这边,陆文龙要感谢,阿光小白满不在乎:“四嫂的事情,不都是大家的事情,能来的是有资格的,没能来的还在排队呢,何况这件事又不苦,好吃好喝,整天打牌,别提多开心了……嗯,办丧事就是要开心,倒是你,这些天就熬得有点过了。”
陆文龙只摇头,就不多说了。
一直到第四天,余竹带着人拿户口本什么的到市局办理了手续,从殡仪馆安排了冰棺在殡仪馆租用了一个大厅搞遗体告别仪式,陆文龙跟杨淼淼才见到了杨景行。
面色青白,就好像蜡做的一般,余竹带着黑纱,在陆文龙进来的时候轻声在他耳边:“已经做过处理了,四嫂可以看看……”
是的,陆文龙隔着透明棺材,能看见杨景行穿着衬衫西装,脖子右侧的颌骨下面填补了一个跟皮肤差不多颜色的东西,遮住了那个可怖的大洞,但是明显也不太精细,有明显的缝线之类,但也还看得过去。
换了一身黑衣的杨淼淼被陆文龙搀扶着,却出奇的没有太多情绪失常的行为,只是呆呆的看着,绝对没有那种扑上去痛哭流涕的样子,让陆文龙也省心不少。
苏文瑾跟汤灿清还有蒋琪这几天也过来了两次,看到有些呆呆的小虎牙,小美女还陪着洒了点泪水,不过终究没有什么感情,也只是看在陆文龙的情分上陪着,所以今天才都换了黑色衣服,带着黑纱站在一大票弟兄的中间,不起眼。
重点还是因为这个死因,太过难看,所以连市里面的领导都不好来吊唁,只是派了陈秘书带着花圈和政协的两位官员一起来出席追悼会。
一直到遗体火化,陆文龙代替杨淼淼把骨灰盒端着走出火葬场,姑娘都一言不发,直到陆文龙单手扶着她走上面包车,轻声询问:“住哪里……是住在家里,还是不要?”
他跟陈秘书在国家队是给杨淼淼请了一个月的丧假,现在看起来也绝对不适合回平京,陆文龙几乎必须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不然这姑娘就惊慌失措,甚至会以为陆文龙抛弃了她。
杨淼淼轻轻摇两下头:“随便……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陆文龙希望气氛轻松一点:“嗯……也好,你现在就是穷姑娘,就跟着大爷我吧。”因为这段时间关于他的议论也不少,甚至报纸上面都有一条说他乘虚而入,人财兼得,陆文龙刚在追悼会上宣布,杨淼淼那些奖金在跟国家队上缴了必须的部分以后,剩下的一分不留,全部建立一个跳水运动员伤残基金,用于为国内跳水队员治疗最常见的眼部疾病,这样就没人唧唧歪歪了吧。
顺便说一句,这种事情肯定是维克托建议的,他真的在那个荒芜的洼地边扎了根,带了超过二十个余竹那边抽调的比较伶俐的弟兄过去跑腿,就开始做生意了……
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是木讷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跟干裂的嘴唇说明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很不正常,呆呆的好一会儿,车辆都发动了,才轻声:“我……想去看看我妈……”
那总归还是母亲啊……虽然她愧对这个身份……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