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荀老头识人人的教育,说得居然细节入微头头是道,武刚问了好几个细节,他都能回应得上,只是说到自己的话语,挑肥拣瘦的删节一下汇报就成,武刚也不追问,只把注意力放在张平身上。
陆文龙最后的结论就是:“昨天晚上他们要卖毒品,我拿了人,他们还想抢人,我必须得当面收拾了,所以下手有点重,弄伤了几个家伙,现在这个头子是结上了,我也不可能混到他们中间去!”
武刚沉吟了一下,居然怀疑:“你不会是故意不想伸这个手吧?”
陆文龙顿了一下,咬咬牙:“嗯!”
武刚的声音顿时转冷:“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也许在他这个掌握实权的常务副局长来,这座城市的所有警察力量跟灰色力量,都应该是被他掌握得如臂指使的!
陆文龙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想做生意,我不要他们来卖毒品也只是因为我不想惹祸,更不想害人,这是个底线,但并不说明我会……当线人,这点起码的袍哥规矩我还是懂!”
官就是官,贼就是贼,这就是荀老头或者庞爷传递给陆文龙的老派思想,时刻要清楚自己的本份,他如果主动投靠了武刚做内应……一辈子都只能给警察当内应,这就是个把柄,随时可能被警察卖给任何人知道,只要一公布,在张平没有把他逼得太过分情况下,居然主动靠上官府,那就是大忌!
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和他们悄悄扶持阿生是两码事……
更何况,陆文龙从来就信不过武刚这个格外复杂又格外有浓厚江湖气息的警察局长!所以他真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但他权衡了一下,又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对武刚推三阻四,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袍哥身份,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想干点什么坏事,这点他还是相信武刚能了解自己的。
这一点,就是陆文龙那种一直都有点的小聪明狡黠了,他从来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家伙,也不会相信什么大能,把事情都押在一个人身上,对于武刚,他更宁愿大家距离远点。
电话那头,武刚的声音沉默了好一阵,才嘿嘿的干笑两声:“你居然还在老子面前摆这些江湖架子,你沟子上的屎擦干净没有?!”嘲讽的味道相当浓,但确实又只有同道中人或者熟人才会出现这种毫不在意的嘲讽吧?
陆文龙还是不抵抗:“您尽管批评……我现在只担心张平的人会不会打黑枪闹事……我决定待会儿就把他的人放了……”
武刚不再出言讽刺,又换上他那一如既往的刑侦口吻,细致的询问被陆文龙掳起来的十多个人外貌特点,一点都没在意陆文龙这种做法是不是触犯了法律,算是绑架罪!
陆文龙昨晚能大概的记得一部分的相貌和特点,叙述一遍,只是说到那个最清晰的黄小虎时候,武刚一下叫停:“是不是这帮人领头的,黄头发梳中分?!”
陆文龙确认了,能听见武刚那边似乎在跟周围的人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放回去!全都放回去!”
陆文龙隐约能猜到点什么:“这个人的左脚踝和左手小臂都被我们打断了,起码两个月以上才能用力……”
立刻!
几乎是瞬间!
陆文龙那部摩托罗拉的大哥大里面,传来武刚简直难以抑制的破口大骂,从死瘟丧到狗娘养的再到各种国骂,一连串的通过无线电波涌过来!
武刚最后完全是忍不住的训斥:“你特么的知道这条线老子叫人盯了多久么?!你特么的知道老子就是在等他们重新到滇南进货的时候人赃并获么!你特么的知道禁毒战线必须要拿贼拿赃么!你特么的知道老子死伤了多少个弟兄么!”
武刚余怒未消:“这个黄毛就是他的一个背夫!最关键的背夫!他们的银行账户刚刚汇集了一百五十万!这就是明显要下叉的时候,你特么的把我们最有把握的一个背夫断了腿!”
“你信不信老子马上就把你甩到守所去吃牢饭!你还敢给老子说袍哥规矩!就该被放河灯!”咦!这警察局长,这种袍哥私家刑罚都知道?
陆文龙呐呐:“放河灯……是杀奸夫淫妇的……”
“陆文龙!老子要你马上在十分钟内滚到市局警察大院里面来!老子要起诉你个狗日的故意伤害罪!”
这口吻!活脱脱的就是又一个大哥,哪里有警察局长的本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