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在发现敌人滑脚开溜的时候,就下令让三团向山顶发起冲锋,他要堵住敌人回头的路。
因为他坚信,素有名将之名的武定候公孙杰,一定不会让这些敌人轻易走掉。
自己和徐野平没能看出敌人的意图,若是让敌人成功汇合,会给己方的攻击造成很大麻烦,那自己就是严重的指挥失误。
战后的战报上,就算公孙杰帮他遮掩,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了同袍的损失,他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的。
另一方面,皮大通知道自己的旅长杨志清,肯定会给他们派来援军,很可能是更加擅长攻坚的步兵和炮兵。
炮兵一到,那镇子的围墙就算再高上几倍,厚上几米,也是白搭。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若是还没拿下来这个一号高地,这些在高地上的骑士,如果发动决死冲锋,杀到炮兵阵地上,自己就真的是百死莫赎了。
如果自己拿下这个高地,炮兵把大炮往这一架,恐怕不用打,敌人也会投降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已经下马的部队向山顶冲锋,抢占这个制高点。
三团下马步战的军士们,端着手里的火枪,闷头向山顶发起了冲锋,他们的甲胄虽然较重骑兵的轻便,却也有三十多斤重,加上武器的重量,再加上是上坡。
让他们这些原本以速度见长,以灵活著称的轻骑兵苦不堪言,但是没人掉队,更没人抱怨。
徐野平麾下那些下马后准备防御骑兵冲击的军士,也拔出插在地上的矛杆,跟着皮大通团的军士们闷着头往山上冲。
徐野平团留作预备队的一个营和团属侦察连,驱赶着同袍们的战马,也向山上进发。
皮大通左手拎着军刀,右手举着转轮手枪,迈开两条腿,奋力的向山顶奔跑,身后除了盔甲兵器的撞击声,就是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若是坐在马背上,几分钟就能跑完,但是这些顶盔贯甲的军士,用两条腿丈量起来,就显得十分漫长。
最终,皮大通还是没跑过自己手下的军士们,二营一连一马当先的冲上山顶,然后越过巴隆人挖掘的壕沟,在山顶另一面建立防线。
随着一个个连队冲上山顶,防线逐渐拓宽,军士们借助巴隆人挖掘的壕沟,将步枪架在壕沟沿上,以跪姿戒备。
军士们的胸膛剧烈起伏,虽然手里的步枪向着山腰处的敌人瞄准,但是枪口大多剧烈颤抖,现在开枪,弹丸指不定会飞到哪去。
两个团的军士很快就占据了山顶,结果皮大通发现山上根本摆不下这么多部队,就让徐野平退回山下。
徐野平担心敌人会发动亡命冲锋,留下了一个营的部队,暂时交给皮大通指挥,充当预备队,自己带着累的呼哧带喘的军士们原路返回。
兰帕德骑士打算重新占领山顶的时候,皮大通刚好在山上站稳脚跟,一杆军旗被树了起来。
“该死,那些东方人,他们竟然冲到山上了!”一个中队长恨声道。
另一个中队长看着兰帕德骑士道“队长大人,我们冲上去吧!”
兰帕德骑士向看傻瓜一样,看着这个提议向山顶冲锋的中队长,那个中队长突然反应过来,向山顶冲锋,就是送死。
敌人会用火枪教会自己,重骑兵在面对火枪兵的时候,最应该避免的就是仰攻。
“仁慈的父神,难道你抛弃你的羔羊了吗?”兰帕德骑士心中一阵无力感袭来,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山顶上的东方人正在用火枪瞄准自己,如果现在他再带队继续向山顶上前进,雨幕一般的枪弹很快就会来袭。
结果皮大通根本就不跟兰帕德骑士讲道理,命令军士们在超出有效射程的距离,就开始对正在半山腰的巴隆人开火。
超出了有效射程,却没有超出最大射程,一二式步骑枪发射的铅弹,在三百五十米外对无防护的软目标依然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面对山坡上进退两难的敌人,皮大通当然不会放过欺负人的机会,他不知道这些骑士的战斗意志如何,想来这样的精锐,一定会比勒慕斯的守军要强。
军士们知道手里的火枪在这个距离上,难以给那些铁罐子造成伤害。
于是纷纷把枪口对准了那些,只有皮甲锁甲的骑士学徒。
军士们没有选择齐射,而是纷纷仔细瞄准,然后向巴隆人开火。
打了几枪之后,军士们发现那些没有装备重甲的骑兵,果然不能抵御枪弹,于是集中火力,向那些骑士学徒开火。
学徒们被火枪打得纷纷落马,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崩溃。
他们不顾骑士们手里的矛杆,四散奔逃,打算远离山头上的火力覆盖。
学徒们慌不择路,聚在一起向山下那些截断自己退路的重骑兵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