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的已经被救,还有一部分未能拯救:“当时的场面太惨了!”
回想那个场面,刚吃饱的肚子有点反胃。
“比这鸡腿岗还惨?”
“对。”两人捂着肚子和嘴,脸冒黑线:
“鸡腿岗都是死人;那里却是活人;活人们挤在一起只能站着,那群人忙着跑又故意磋磨不给吃食,被关押的人总有挺不住死去的……”
活死人摩肩接踵关在一起,有些同志顶不住饥饿嘴巴染上红色,活人踩着尸骨,屎尿味儿和鲜血汗臭融合。
那场景要多惨有多惨,聚合在一起的同志基本全染上了原石病。
“这些人现在都安置在保护区,天下虽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守卫的都是自己人。”
陶桃手下有六百亲兵,能力强还忠心:“绑人的事合众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肯定要找合众会追责;问题是现在内部有个率先打起共产主义大旗的‘革命者协会’。
会长生在N星长在N星,凝聚起不少群众,激进的认为裴欣婉战略有误,又保守的想和帝国、合众会议和。
这要是其它错误,裴欣婉一杀到底,她没少那么做,可这两个问题正好戳中软肋,而且是没法砍断的质疑。
“前一阵还好,最近想造反的人越来越多,群众的态度也很暧昧……”
以前扩张的时候还有对立压着,这时间段,称为冷战吧,下面的人就想搞点乌鸦扰乱内部秩序。
裴欣婉听了报告,又恼又气;她现在就想怼到合众会面前扇合众会会长朴庆林大耳刮子,但是……
“咱们现在是内忧外患了吧?”裴欣婉问。
陶桃和尤芬尔对视一眼:“算是吧,但是没那么严重。”
严重的是裴欣婉不是本地人,也不是罪犯,哪怕是她一手将大伙儿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革命者协会’的两条问题永远有人揪着不放。
“想噶人……”噶人这几年成了裴欣婉的口头禅,她确实没少噶,也不是全都噶,起码在内部这些人心里都算得上温柔。
裴欣婉纠结了几天,这几天里一如既往的忙,‘革命者协会’还是举着那两条问题蹦跶。
这事又提起来,裴欣婉终于有了动作,她先通知大家自己要退位,然后在震惊之中把陶桃和宁锦有带走。
工作交接用了十多天,可以说这时候没有裴欣婉天行者会蹦,但她们还是走了,去梦开始的地方——那个明显变得更干净的底层。
大概是裴欣婉走的太决绝,那些分权的人派了好几拨人监视。
她走的还算体面,陈天豪和安朵拉第一批跟着裴欣婉‘降级’,名义上的和实际上的都有;
最后一波残党被动回到地下城,天行者帮会大换血。
这些跟着她下来的人很多,有的认准了裴欣婉,有的纯属城池失火;
这两部分都不多,更多的人跟着裴欣婉起义,不算听话也不敢捣蛋,发昏的行为不少,大体也是讲义气的。
这群人下来的原因是——‘革命者协会’推举上去的人太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