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这是把大姐也当做弃子了呀!”水翎烁配合着悲叹。
“可不是?!”水翎妩移开帕子,一双眼好似要喷出火焰来,随即又转脸一脸苦楚地看向水翎烁,“烁儿,你可看清楚了那在水里淹死的真的是你那婢子芸儿?”
看来,这才是水翎妩此行的目的了。
水翎烁一脸诚实地与水翎妩对视,“为了那尸体的事,颖郡主发了一通脾气,差不多把府里的仆役们都拷问了一番,最后还下令把那荷池给填平了——在场的都认定那就是芸儿,唉,若不是我顶着一身的伤去求她,只怕她都没打算把人给收敛起来。”
“烁儿身上的伤可都痊愈了?”水翎妩赶紧执了水翎烁的手将她全身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又道:“也怪我总不知被些个什么事缠得总不能脱身,直到今日才来瞧你!”
“我这伤也都还好,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整日里无事,便可着劲儿休养着。姐姐身份尊贵,平日里又要用心教导皇孙,哪里能够有那些清闲的时间到处串门拉家常的?”水翎烁识趣地回她。
水翎妩脸上神情这时候平和了许多,喝了些茶,又闲扯了几句,忽又问道:“听说世子为救妹妹也受了伤,这都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水翎烁照实说了,当然,略去了无名大侠和云鸿吉那两档子事。
水翎妩点点头,感慨道:“那些歹人真是太猖狂了,万幸你同世子两个都是福大命大的!”
随后,水翎妩又闲扯了些话,便以事务繁多为由辞了去。
水翎烁回房拆下繁重的头饰,又换下占了水翎妩不少眼泪鼻涕的外衫,还没带得及穿上干净的,冷不防的,云鸿逸一下子闪了进来。
云鸿逸阴沉着脸,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掉下崖之前在哪里?”
水翎烁郁闷地把衣裳穿好,不想搭理他。
但身后老是吊着个不断放冷气的大冰块也不是个事。水翎烁做了个深呼吸,道“在一个山洞,跟云鸿吉在一起,不是同你讲过么?”
“他为何与你一起?”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被他抓去的吧。”
“你方才为何不说与你大姐听?”
“孤男寡女带在一起的事能随便说出去?”
云鸿逸轻哼一声,又追问道:“在那之前你又在哪里,与谁一起?”
“在一个废弃的陷阱里,就我一个人。”
“你撒谎!”云鸿逸蓦地一把抓住水翎烁的一只手腕,将她整个人抵在屏风上。
屏风摇摇晃晃嘎吱嘎吱闷响。
水翎烁侧过脸去不看他,“爱信不信。”
“砰”地一声,云鸿逸一拳将屏风砸了个四分五裂。水翎烁没了支撑,仓促间一把揪住了云鸿逸的胸口衣襟。
云鸿逸冷冷地瞧着她。
水翎烁揪着他的衣襟不敢松手,直到慢慢挪动脚步站稳了才撤了手。她掩饰着自己方才的窘态,问道:“你没用薄荷了?”
“我去查看过你自山道掉进陷阱的那段路,那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云鸿逸沉着脸,仍然揪着那话题不放。
“哦,那大概就是我掉进陷阱晕了过去,被追上来的刺客逮住了,云鸿吉正好经过,便把我从那刺客手中抢了去……”
“满嘴谎话!”云鸿逸已经铁青了脸。
水翎烁暗叹云鸿逸假面的神情,在他脸上摸了摸,“你这假面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透气吗?”
“……哼!”
“别总是气哼哼的,气多了就真长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