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如絮唇边久久未动,她不由得抬起俏脸,发现蓝如絮正两眼泪痕的望着自己,顿时满脸通红的低声道:“你…你怎么了?”
蓝如絮听见她的话立马想用手擦掉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没法动,赶忙眨巴眨巴几下眼睛道:“那个…那个有点冷风,风吹的。”
方子怡向四周一望,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哪里来的凉风,立刻瞪他一眼,轻笑道:“你这人就爱说谎,你若以后再敢对我说谎,看我不轻饶你。”
她倾身向前,轻轻地替蓝如絮拭去脸颊上的泪痕,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莫再说刚才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了,我朝皇帝自幼登基,一直以来,励精图治,奋发图强,从未有一天怠慢过早朝,近年来,也是带病处理朝政,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是却从未懈怠过政务,我朝有此明君,乃是我大明的福分,你以后,切莫再乱拿我大明朝开玩笑,知道么?”
蓝如絮一愣,感情方子怡还是个保皇派,只是看她此刻温柔的模样,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反驳,但又怕她继续给自己上政治课,只好岔开话题道:“还是子怡姑娘熬的粥好喝。”
方子怡瞬间小脸一红,慌慌张张的坐下继续喂他喝粥,刚喂了几口又小声道:“苏姑娘的粥你又没喝,你怎知我的好喝?”
蓝如絮哈哈一笑道:“有佳人相伴,她的粥,哪里能跟子怡姑娘亲手熬的粥比呢?”
“哐当——”
屋门被重重的推开,蓝如絮一撇头,就见一个白袍女子一脸怒气的蹬着自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白袍女子狠狠一咬牙,满脸怒容道:“小蝶,端上我的粥,拿出去喂狗!”说完,又是狠狠一瞪蓝如絮,转身离去了。
小丫鬟赶忙一路小跑到桌子前,端起了自家小姐熬的粥,白了一眼蓝如絮道:“哼,你这人真没心没肺,这粥可是我家小姐亲自熬了一整夜呢,你居然一口都没喝,还说不如别人的好喝,你这人果然不是好东西,哼!”
小丫头端起粥,临走还冲蓝如絮做了个鬼脸,这才飞快的跑了。
蓝如絮伸长着脖子,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暗叹一声,老子躺着也中枪啊,这回真是玩大了,撞枪口上了。他撇过头,又看了看方子怡,发现方子怡正一脸轻笑的望着自己,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顿时没好气的想要发火。
“我…我去洗碗。”方子怡看他要就要发作的样子,立刻轻笑一声,找了个借口,夺门而出跑路了。
房间里只剩一个蓝如絮,他胸口憋了一口干火没处宣泄,只得冲屋门大吼道:“方子怡,你——你千万别让我追上你!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刚吼完两声,两个老头徐徐走了进来。
王伯赶忙走到床边,一脸淫笑的安慰他道:“小兄弟,你还有伤在身,切不可乱动肝火啊,万一由肝火上升到邪火,那老朽可没办法医治了啊!”
王老头说完,就摊了摊手,又冲他挤了挤眼睛,似是在打什么暗语。
“我…我…你…你——”
蓝如絮刚才被方子怡‘暗算’,现在又被这王老头嘲笑,一口气憋在胸口,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能气的闭上眼睛不看这老头。
苏知府轻咳了一声,缓缓道:“小兄弟果然青年才俊,就是躺在这不能动,风流韵事也是滚滚而来啊,就是不知小女刚才为何气呼呼的跑出去?小兄弟是不是与小女有些误会?”
蓝如絮登时一翻白眼,心里暗暗不爽,你们两个老头不帮忙就算了,还连带着嘲讽加打官腔,我现在是伤员好吗?严重需要有人安慰我的幼小心灵啊!
他看了一眼苏知府,没好气的道:“苏大人多虑了,我现在不过是个伤员,又不能动,也只有被人误会的份了,哪里还有主动让别人误会的道理?”
这话看似两种感觉,实际还是一个问题,苏知府一时愣在那里,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果然高才,这话说的高深之极,老夫也是佩服之极!”
高个屁啊,你们这群当官的就会拍马屁,敢干点正事么?蓝如絮在心里一阵咒骂。
苏知府摸着下巴,在蓝如絮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又道:“小兄弟,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要你们自己解决。不过,老夫刚才听老王说,方姑娘跟你要与我等一起亲下杭州,可否属实啊?”
这老狐狸还不放心,还要自己来亲自确认一下,蓝如絮也懒得计较了,随口应声道:“自然属实!”
苏知府笑盈盈的一拍手掌,大笑道:“好!那咱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小兄弟以为如何?”
蓝如絮看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也只得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