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云苒心烦意乱,不敢拿糟心事烦谢麟安。
下月他将行冠礼,要安排的事务可不少。
“麟安阿兄,今日进宫请安,淑贵妃可喜欢苒儿绣的帕子?苒儿花了心思……”
她跟着谢麟安下马车,趁其不备,偷偷将戒尺夺下,扔到一旁,脸上笑嘻嘻地打着趣。
谢麟安没有阻止,放任由她去,还伸手扶了人一把。
云苒喜滋滋的。
可脚刚落地,她就吓了一跳。
宸王府中的百余奴仆,统统都俯首跪地,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周围还站着一众带刀侍卫,森森白刃露了头,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云苒见一手带大谢麟安的明珠嬷嬷竟然也跪在其中,赶忙去扶,扭头又气又急:“麟安阿兄,明珠姑姑有腿疾,怎么能跪呢?”
谢麟安捂着帕子轻咳,眼神清冷地扫过庭院。
“这么多人,看不住你一个,不该罚吗?”
“我……”
云苒语塞,想要辩解,怀里搀扶的明珠嬷嬷却不肯起来:“云姑娘,是我们的错……”
谢麟安不听,拂袖而去。
云苒气急,一路跟着,追去书房。
屋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谢麟安的脸色稍有好转,微微泛着红。
他褪去斗篷,交与随身的侍卫,厚重的料子一下扫到案几上的画像。
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云苒跑的急,一脚就踩中了礼部尚书嫡女王婉之的柿饼脸,留下黑漆漆的脚印。
是她!
早上就是王婉之,堂而皇之舞到自己面前,她还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礼部王尚书通晓明理,如何教出这样的贵女!
怪不得……
原来是想趁着谢麟安及冠,偷偷送来选妃了。
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她没了父母荫庇。
这些贵女画册里……也没有她云苒的一份。
梦终究是一场梦。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恐怕她都与眼前人……无缘。
云苒心灰意冷,扑通跪下:
“宸王殿下,云苒犯错认罚。您放过外头的人吧。”
谢麟安冷眸一凛:“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