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求什么?今日十五,他得陪着皇后。你别去扫了他们的兴致。”
冷紫嫣擦掉眼泪,拍拍儿子的手臂,目光落在地上的画像上,勉力一笑:“这些东西,你不用理会。回去吧,别让苒儿一个人待着。”
“好。儿臣告退。”
谢麟安躬身离开。
冷紫嫣没有送他,只是让宫女们把门都给阖上。
今夜起,她闭门思过。
此时,躲在檐廊柱子后面的云苒,正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皇上是什么意思?
——云家的事,他和紫嫣姨母最清楚不过?
——留自己一条命,已是皇上仁至义尽?
难道……
难道王婉之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视线不知不觉被泪水模糊,连谢麟安什么时候站到面前,都不知道。
“听到了?”谢麟安的语气有些沉。
云苒双眼通红,一抬眸,泪水扑簌簌落下。
“麟安阿兄,云家是清白的!”
“……我知道。”
回答有些迟疑,云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怀疑过云家?”
冷不防被追问,谢麟安眉峰拧起,侧眸看去。
“我何时说过?”
“……”
是没说出口,但你迟疑了!
云苒一时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脚步也有些虚浮。
那个萦绕许久,又被谢麟安驳斥过的想法,再度浮现。
“及笄以后,真的不能回西南吗?我想找到当年的证据,父亲不可能是叛徒!”
“不行!”
这次,谢麟安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什么?为什么!”
云苒情绪有些激动。
“留在阿兄身边,苒儿才最安全。”
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透。
云苒心灰意冷,口无遮拦:“呵!掳走我的马车,不也是停在宸王府的外头……哪里安全了!”
谢麟安闻言,脸色一寸寸黑了下来。
他不想与云苒在深宫内院多起争执,直接打横将人抱起,从毓秀宫的偏门离开,打道回府。
而前头庭院里,王家母女还苦苦地跪着,等着发落!
但内殿的门已经落锁,外头的情况,无人过问。
……
后半夜。
城郊的一座废弃庄子里。
一个蒙着眼睛,捆住手脚的男人,瘫软在地,浑身上下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鼻孔里汩汩流着血,嘴巴里的牙齿丢了好几个,求饶声都漏风。
“别打了!别打了!我都说!”
他痛呼着,却一动也不敢动。
身前有好几个侍卫,举着白刃,抵住他。
左右不过几寸,白刃就能入了腹。
“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
谢麟安放下手里的茶盏,信步上前,随手抽出一旁青柏腰间的佩剑。
嘶——哗——
冷刃划过剑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是谁派你在王府门口抓的人?”
森森然,带着杀气。
男人惊得屏住呼吸,却抑制不住地吞了一下口水。
喉结好巧不巧碰上一寸冰凉。
这下,彻底吓破了胆,失声吼道:“是,是……是首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