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个贵女。”
淑贵妃见谢麟安不动声色,有些恼了。
“他与苒儿可也是青梅竹马!”
“也?”
谢麟安像是听了个笑话,勾唇道:“他算哪门子的竹马?”
“……”淑贵妃一噎,干咳,“你,收敛一点。眼神凶巴巴的。该不会对苒儿也是如此吧。”
谢麟安呼吸微沉。
他把人关在浮岚院,算不算凶?
“麟儿,你告诉娘亲,当真想要娶苒儿吗?若你无意,不能好好待她,索性不要提起。眼见着,她也要及笄了。到时娘亲会寻个好人家,与她相看。要不然,趁萧淮川离京赴任前,先定下……”
“咳咳咳!咳咳咳……”
谢麟安曲起指节,抵在唇前,突如其来的咳嗽令他面红耳赤,腰背蜷缩如虾,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倒气,浑身颤栗不止。
淑贵妃静静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
“行了,娘亲不说了。”
“……”谢麟安瞬时就不咳了。
他在淑贵妃的无声睥睨中,先是拿出一块绢帕擦了擦手,又掏出一张薄薄的锦布。
工艺繁复的云锦,四四方方一块。
谢麟安伸手揭开,往前推。
“母妃,儿臣有一事相求。”
母子二人独处时,谢麟安只开口称娘亲,更显亲近。
一声母妃,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淑贵妃垂眸看向云锦内包裹的纸张,面露难色。
“待苒儿及笄,儿臣定会娶她进王府。可父皇只允她做儿臣的通房侍妾……”谢麟安声音沉了一些,“父皇金口玉言,儿臣不可违抗旨意。但求母妃代为保管苒儿的奴籍,不要泄露半分。即便只是通房,儿臣今生也只认苒儿一人。”
淑贵妃眸色凝重,玉手微颤拂过那张单薄的纸,视线渐渐模糊。
“是我愧对燕雪,没能护住苒儿……”
十年前,云家蒙难,只留一根小独苗。
纵然淑贵妃在御书房跪了七天,仍未打消皇上的猜忌。
一纸奴籍,深深烙在了云苒的身上。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小云苒送出宫,跟着谢麟安生活。
宸王府的大门一关,谁知道里面住着奴婢云苒,还是宸王的心肝云姑娘。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云苒的奴籍不是秘密。
但只要她淑贵妃在,便无人能将此秘密宣之于众!
“母妃,儿臣能护住她。”谢麟安正色。
淑贵妃擦了擦眼泪,把奴籍收好,勉力一笑,岔开了话题。
“苒儿及笄,定然不能大办。你替我挑些好料子,给她多做些衣裳。这之后,可不能当小姑娘养着了。”
“养着也无妨。反正儿臣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谢麟安轻哂。
淑贵妃啧了一声:“你收敛着点。这病啊,外人面前装一装就好了。在苒儿面前,不要再装了。”
闻言,谢麟安眼眸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之色。
淑贵妃注意到了,叹气道:“夫妻不同心,不能长久的。”
“……儿臣谨记。”
东西送到,谢麟安没有久留。
他掐着时辰,从毓秀宫出来,正正好遇到裴阶带着一众官员要出宫。
萧淮川看来真是得了势。
竟能与裴阶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