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取的。
她早就及笄,却仍待字闺中。
说好听些,是太后皇后舍不得,想多留几年。
可实际上——
所有人心知肚明。
正如太子迎娶郭太子妃,是为了稳定西北战事。
长公主大婚,定然也与大局有关。
现在不嫁,说明还用不着嫁。
等到用得上的时候,不嫁也得嫁。
云苒抱成团,脚下却生了根,眼泪糊成一片,抹也抹不干净。
……阿姊是为了我好的。为什么不能忍忍?
“呜呜呜——”
最终,她没有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
……
御花园内。
几个空洞的黑坑旁边。
萧淮川正半蹲着,仔细盘查里面的情况。
六部的几位尚书,果然很是惜命,将杜鹃花的烂根刨得干干净净,一点渣滓也没有留下。
“御林军可以慢慢调 教,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但这个偷鸡摸狗的鼠辈,明早揪出来,可以吗?”
谢昭衍语气温和,说的很是通情达理,却是下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事情早就已经过去几日。
如果是宫中之人,早就已经将证据全都销毁。
如果是宫外之人,更是溜之大吉,不知道跑去天涯还是海角了。
萧淮川垂眸拱手:“微臣只当尽力。”
“淮川啊,你父亲年纪也大了。朕是这么想的,不如你去当他的副将,以后也好接过他的长枪。你意下如何?”
给了一颗枣。
萧淮川依旧单膝跪着,没有抬头。
他沉声应和:“微臣谨遵圣意。”
谢昭衍负手而立,一双黑眸冷冰冰盯着眼前效忠的武状元,眼神里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良久无声。
萧淮川深知伴君如伴虎的不易,心中不免忐忑,但对调查一事,已经有了些许把握。
“去吧。别让朕等太久了。”
谢昭衍说完,转头坐上了御辇。
而萧淮川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泛了一些。
他起身,问向来协助他调查的善渊。
“不知宴会当晚,共有多少人进出过宫门?”
善渊奉天子之命,知无不言,一一交代。
离了御花园不远处。
谢麟安带着青柏,迎上了皇上御辇。
“儿臣见过父皇。”
谢昭衍招了下手,御辇停下了。
他居高临下,凝视着谢麟安,缓缓道:“朕给了萧淮川令牌,今夜彻查皇城。为了避嫌,朕不去毓秀宫了。你好好陪着你母妃,别让她担惊受怕。”
“是,儿臣谨记。”谢麟安往后退一步,鞠了一躬。
谢昭衍点了点头。
御辇刚要起步,又被叫停。
谢昭衍又改了主意:“算了。等他去毓秀宫走了过场,立刻来报。”
“……是。”
谢麟安恭送圣驾。
御辇见不到踪影。
青柏随即下跪。
“殿下,属下去自首,绝不连累宸王府。”
谢麟安甩手在青柏的脑门上敲了个爆栗子:“你到底是下令给谁了?这么没脑子,不如提头去谢罪。”
青柏面色一僵。
“……是,青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