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说了。
还是苏欣瑶机敏,赶忙把从国舅府中带出来的消寒图,呈了上去,勉强蒙混过关。
可惜,皇后似乎打定主意要戳破窗户纸。
“欣瑶,那日 你也见到了太子,觉得如何?”
容菱谈起自家儿子,更是情真意切。
苏欣瑶掌心微潮,很是紧张。
她欲言又止。
容菱乘胜追击。
“欣瑶果然识大体,有分寸。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替你可惜。如此知书达理的贵女,偏偏要被赐婚给一个通房丫头生的病秧子。”
哐当!
容菱说得动怒,还砸了手里的茶盖,扔到桌上。
苏夫人彻底吓破了胆,双 腿瘫软,差点要倒在女儿的怀里。
不过,皇后早看出她是个没主见的,眼神一直盯着苏欣瑶呢!
小姑娘在权衡利弊,温婉的脸庞,明眸善睐,眼底却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扑通——
终于想通了。
苏欣瑶跪倒在地。
恭敬地给容菱磕了个头。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欣瑶的婚事全由娘娘做主。”
说完,总算是看到了皇后眼里真挚的笑意。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苏家母女才从中宫出来。
苏欣瑶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而苏夫人的腿,却是完完全全地软了,整个人搭在女儿的身上。
母女俩贴着宫墙走,小声交谈。
“欣瑶,怎么办?怪不得都说深宫是吃人的牢笼。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苏夫人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苏欣瑶确实勾起了唇角,得意起来。
“娘亲,您的胆子怎么那么小?往后女儿可是要往高枝上攀的,往小了说,是宸王妃。往大了说,保不齐还得入主中宫……”
“欣瑶,你快别说了!这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你刚才就不该答应皇后呀!”
苏夫人眼睛瞪得溜圆,喉咙干涩,惊呼声嘶哑难听。
苏欣瑶觑了一眼没骨气的娘亲,撇撇嘴。
“怕什么。她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皇上打定主意要赐婚,肯定有圣旨,到时等着接旨便是。反正都是飞黄腾达,女儿还倒真是野心小了,以前没往大了想!”
母女俩窃窃私语。
浑然不觉,头顶有个玄衣青年将对话都听了去。
只是前头一列御林军正往中宫走去,倒让她们赶紧闭了嘴。
为首的红衣男子,玉树临风,正是调查杜鹃一事的萧淮川。
惊鸿一瞥,苏欣瑶竟是有些晃神。
这也是个翩翩少年郎。
等人走远,苏夫人已经恢复些许精神。
她弯了弯嘴角,似是调笑般。
“听说宫里有几株花烂了,就劳师动众要彻查。”
语气中,满是揶揄。
苏欣瑶瞪了她一眼。
“娘亲不也弄死过姨娘养的狸猫,爹爹当时也差点把宅子都掀翻了。”
苏夫人自知理亏,喉头一哽,不再说了。
她女儿主意大着呢!
要成大事的。
她不能扯了后腿。
中宫热热闹闹。
走了苏家母女,迎来了御林军。
而毓秀宫却是冷冷清清。
自从谢麟安表态后,淑贵妃一颗心始终悬着,思虑过重,倒是真有些病倒的趋势。
偏殿里,云苒也是期期艾艾,止不住眼泪。
她惹了楠月阿姊生气,以后恐怕要断了往来。
……别哭了,会被阿兄看出来的。
她抹着眼泪,只能将苦水咽进肚子里。
就在她扔掉帕子时,青九却闯了进来。
“云姑娘,青九不能再伺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