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许的笑意,显然对谢麟安的决定很是满意。
冷紫嫣有些懵了。
“麟儿要娶别人?”她讪讪:“……那青九呢?她怎么办?不放了她,苒儿依旧会有心结。”
谢昭衍似乎被问烦了,蹙眉摆手道:“一个暗卫而已。”
“……”
冷紫嫣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
是啊。
一个暗卫而已,哪里能入得了皇帝的眼。
她虚虚地望着墙上映照的阴影。
整颗心坠入冰窟。
……
此时,水牢门口。
谢麟安依旧是雍容的狐裘斗篷,将自己裹得很严实,半点吹不到寒风。
他黑眸微沉,注视着眼前的红袍男子,逐渐升起一股厌烦。
他呀,是真的很不喜欢萧淮川!
自从萧淮川跟着云苒去过一趟凌波寺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棘手起来。
以往慢条斯理的生活,彻底被打破。
云苒有了心结,不再事事以他为先。
甚至在走投无路时,会想到找萧淮川求助!
一想到那天,她哭成泪人,哀求要找萧淮川主持公道,谢麟安恨不得当场手刃了这人。
杀了吧。
看的真是很闹心。
谢麟安拥着鎏金暖炉,温热的手感,令他毫无冬夜的实感,他上下打量萧淮川,权衡这人值不值得脏了自己的手。
须臾。
他的视线落下。
注意到萧淮川压在佩剑上的手,那截有些僵硬的小指上,竟然戴着一枚墨玉的指环。
成色,质地……
与燕雪夫人留给苒儿的那支玉竹簪,如出一辙。
原本就是一对的物件,还是萧淮川偷偷去配成了对?
不管是哪种,都令谢麟安心里很不舒服。
苒儿五岁前的生活,他一无所知。
那时,云慕风是西南大营的主帅,燕雪是江湖侠女,又是不可多得的女将军,两人珠联璧合,屡获战功,很有威望。
都说两人对爱女很是宠溺。
谢麟安没有见过。
可萧淮川不仅见过,还肯定是云苒的跟班,同进同出。
保不齐,还骑过同一匹马,握过同一柄剑。
越想越窝火。
谢麟安视线顿了顿,心想用萧淮川自己的剑,是不是就不算脏了手?
他得往后退几步,才能防止迸出的鲜血溅到身上?
思忖间。
水牢里走出两个身影。
一个身形魁梧,却佝偻着背,随着走动,衣裳不住往下滴着水。
滴滴答答。
走近一些,才能认出是背着昏睡过去青九的青柏。
他单手托住青九的后背,朝谢麟安颔首:“殿下,都处理好了。”
跟在他身后,还有另一个玄衣男子,腰间挂着佩剑,同样从水牢中走出,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谢麟安朝他扫了一眼,回头轻叹:“萧大人审问犯人的方式还真特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人半死不活。”
萧淮川的视线,同样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宸王殿下来水牢带走青九,是皇上同意的。
他不会阻拦。
但谢麟安身边的那个玄衣男子,倒是有些眼熟。
很像是那日在茶楼协助的侠士。
果然,是宸王府的暗卫吗?
萧淮川往后退了一步,拱手:“微臣按章办事,若有冒犯之处,请宸王殿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