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羞。
她站在这里能看到屏风外面,那外头站着的萧淮川肯定也能看见自己呀!
“去吧。不是心心念念要见萧大人吗?”
谢麟安挑眉,说的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云苒嘟囔着说哪里心心念念,就往外面走去。
谢麟安听着她的嘟囔,紧随其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
萧淮川听闻云苒醒来,一路走得心急如焚。
如今他的身份尴尬,在皇城内重新整顿御林军,按理并不能随意在后宫走动。
那日云苒受伤后,他已经借着各种机会,从毓秀宫外时不时路过,希望能第一时间知道云苒康复的消息。
之前看她,受了伤,被谢麟安打横抱着赶回偏殿,身体轻盈得如同一片枯叶。
她昏迷了几日,萧淮川的心便沉了几天。
“苒……云姑娘。”
眼前施施然出现一个被斗篷团团包裹住的粉白姑娘,萧淮川差点失了礼数。
他往后一退,拱手作揖。
“你怎么和我那么客气?”云苒哎呀一声,心虚道,“萧淮川,你是不是还生气那日的话?”
上一回两人说话,还是云苒从容国舅府出来,在街头买话本偶遇。
萧淮川将燕雪夫人的玉竹簪交还给云苒,并且想要带她回西南了。
云苒拒绝了。
“青九的事情,我……”萧淮川面沉如水,艰难地开口,“职责所在,推脱不得。”
“没事了。”
云苒莞尔:“阿兄已经和我解释过了。青九如今也在宸王府上休养,过几日便会好。你本来也是被派来调查此事,并无不妥。”
“你和青九,关系甚好?”萧淮川闻声,喉结微微耸动。
云苒点头,像是炫耀宝贝一般,夸赞道:“青九很厉害的!她对宸王府忠心不二,武艺又好,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哦!”
萧淮川嗯了一声。
看着眼前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云苒,他放下了心。
同时,也想起在水牢里视死如归的青九。
萧淮川在检查杜鹃花残留土壤时,就已经发现土中有化骨水的气味。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江湖死士或是豪门暗卫才会使用,清理死物很是得心应手。
皇宫之内的御林军,不屑使用这类东西。
而当日晚宴进出的人中,江南苏家的母女不敢用;
永宁王是太后亲生儿子,却因她养大皇上而荫庇封上王爷,进出宫门多有忌讳;
太子看似沉稳,实则好大喜功,最为招摇,从不带暗卫,全是明面上的带刀侍卫。
最后,只剩下宸王谢麟安。
谢麟安手下的暗卫,是连萧青山都知道的。
远在西南大营时,萧青山就曾经感慨,说苒儿住在宸王府,要比待在皇宫还要安全。宸王府的每一个暗卫,都是万里挑一的奇才,定能护她周全。
见到青九出现在水牢,萧淮川心里一是疑惑她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二是好奇她是怎样的奇才?
结果,这两个问题,青九都不回答。
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萧淮川,一下一下眨着她的大眼睛。
“苒儿,外头风大。既然见过萧大人,就让他回去吧。再受了凉,阿兄要担心了。”
谢麟安搂了一下云苒的肩头,让宫女们送云苒回去休息。
云苒无奈离开。
萧淮川仍旧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谢麟安侧身,站在萧淮川的身旁,同样的视角望向殿内,发现并不能清楚看到屏风后的人影,略微有些失望。
“殿下,敢问青九姑娘的伤势,可有所好转?那日在水牢……”
“嗯?”谢麟安扭过头,狐疑地看着他,“青九仍在宸王府休养,已是凶多吉少。萧大人也看到了,苒儿对青九情谊颇深。你说,她要是死了,苒儿会不会怪你,想要屈打成招,害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