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还不是大有名头的御医,只是个给宸王调理身体的……徐卓光。
那么多武举的好儿郎,哪一个拉出来都比徐卓光健硕魁梧有力量啊!
皇上赐婚,他不得不从。
十年前,大哥在西南大营因热病过世,并未留下一儿半女。
他自己如今也是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要因为抗旨,皇上怪罪,那温家可就没人了。
温尚书原本想忍。
忍字诀还没念完呢,街头巷尾都在传徐卓光竟然有断袖之癖?!
那……忍不了了。
他就那么一个女儿!!!
前脚他跪在御书房,请皇上收回成命,后脚回到尚书府就听说新晋探花吴怀在临行前留了一封家书给家中小女,聊表思慕之情。
按理说,未婚男女,私下往来,属实是大忌讳。
但温家才没有这套繁文缛节,真要是女儿中意的,温尚书非得快马加鞭,送去回信。
他拿着信笺,刚想问女儿,就见女儿脸颊眉梢都红透了。
这事……成了!
他一把老骨头,得好好叩谢宸王。
“家书抵万金。对此,温尚书的感触想必要深刻的多。其实,本王也有一事相求。”
谢麟安勾起笑容,眼神晦暗些许,总算是讲到了重点。
“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温尚书眼眸闪过一丝了然。
“本王想要温尚书兄长的全部家书。”
“大哥的家书?”温尚书一滞。
“难道温尚书未保留?”
“留是留过了。只是……前几日,新科武状元唱名,裴大人对萧淮川的身世有所顾虑,便来找微臣拿走了大哥留下的家书。想说能不能从里面,看出些端倪。大哥的确提到过一两句……”
温尚书言语之间,面有愧色。
他与谢麟安往日并无往来,更谈不上深交。
一想到,谢麟安成全了女儿的婚事,自己却帮不上忙,万分尴尬。
然而,谢麟安只是眼眸微敛,并未透露半分不满。
他颔首:“这样啊……是本王鲁莽了。此事,温尚书就当本王没问过吧。”
温尚书眼珠子一转,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是自然。今儿是微臣特意向殿下道谢,殿下宽厚,并未多言。”
话音刚落。
偏厅里进来了更多的人。
外头更为热闹。
听说喜轿接回来了。
乌央央的人员鱼贯而入。
温尚书为刚才的对话捏了一把汗,回头想找谢麟安,人已经不见了。
……
容府的连廊上。
谢麟安面沉如水,周身气压极低,旁人纷纷避让。
迎面而来的,却是众星捧月的太子谢锦辰。
“子璨,怎么只有你一人?”谢锦辰自然而然地称呼谢麟安新得的小字,面带笑容,态度谦和。
谢麟安勾唇浅笑。
“刚听温尚书又说了一件喜事,温姑娘与探花吴怀情投意合,好事将近。皇兄也觉得是一场佳话吧?”
太子也曾与温姑娘有过几面之缘。
谢麟安直戳要害。
谢锦辰眯了眯眼睛:“京城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方才孤见到苏姑娘也在花厅,子璨可是要去找她。”
谢麟安冷哼一声。
兄弟两人相互对视,目光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