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添彩头。
吏部孔尚书春风得意,因着自家夫人全程陪着迎了亲,面上有光,被众人哄笑着劝酒。
首辅裴阶依旧清清冷冷,倒也喝了几杯薄酒,脸上泛起红晕,蹒蹒跚跚往长廊走去。
谢麟安嫌弃另一顶喜轿误了吉时,直接送去了寝殿,连过场都没有走。
他被太子拦住,灌了不少的酒,差一点扑进永宁王的怀里求救。
月上树梢,酒兴阑珊。
宸王府十余年来,仅仅开放那么一次,不少宾客都醉倒在地。
有人打着酒嗝,还不忘喊着:“百酿阁的酒,名不虚传啊!”
青柏回来时,谢麟安刚吩咐下人们将太子殿下和永宁王送去厢房小憩。
还有不少达官显贵,都迷迷糊糊的了。
“殿下,的确是寻常百姓家的喜事。轿夫脚程慢,怕误了时辰,想抄近路,才冲撞了宸王府。家里正经办了喜事。属下随了礼。”
青柏说完,谢麟安原本迷蒙的眼眸,闪过一丝精明。
他蹙了蹙眉,身体一倾,靠着青柏,醉醺醺道:“来人!本王大喜!给所有来贺喜的客人,都准备个厢房!不醉不归!”
“微臣谢过宸王殿下,殿下千岁!”
“来来来……”
一炷香后。
众人相互搀扶着,往后院厢房走去。
也不知道带路的丫鬟,是不是毓秀宫刚拨过来的。
竟然将人领到了宸王的寝殿。
大门一开。
里头娇媚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太子殿下,婠婠是宸王殿下的人,你不能……啊……”
这是怎么了?!
站在门口的众位大人,各个呆若木鸡,动也不敢动。
就连和身边人对视,探探口风都不敢。
“躲什么?!早就是本太子的人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谁让你逃出来的!谁允许你爬谢麟安的床了!”
啪!
啪啪!!
接连两下耳光。
屏风后,安静了片刻。
随即,传来更大的响动。
一整个拦住视线的屏风,被衣冠不整的苏欣瑶撞倒,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身上的凤冠霞帔,掉得七零八落,脸颊脖子也都是一片片的乌青,看着甚是吓人。
“救命,救命啊……”
她看见到了门口惊愕的人,顾不得羞耻,连声呼救,却不料被身后红了眼的男人,一把擒住后颈,揽住细腰,直往后拽!
双脚顿时无力,扑腾着,被人往后拉。
这这这……
看到如此惊人一幕的朝臣们,半天没有回过劲来。
还是不知何处的暗卫,突然喊了一声:“有刺客!保护王妃!”
顿时,所有的门窗通通都被暗卫踹开,翻身飞入。
屋里噼里啪啦,打成一团。
青柏扶着谢麟安,姗姗来迟。
他只看了一眼,便喊:“来人,去护住太子殿下和永宁王。大胆歹徒,竟然敢冒充太子殿下!按律该斩!”
一声令下!
里面的声音更大,外面的大人们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就在这时,长廊上跑过来一个疯疯癫癫,披头散发的男人,一把搂住了扶住柱子醒酒的裴阶。
“容菱,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朕好生想念……”
裴阶身形一顿,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自称是朕,却不是当今天子,而是永宁王谢良初!
顷刻间,宸王寝宫内,鸦雀无声。
跪拜在地的官员们,只觉得头顶乌纱难保,小命估计也要丢了去。
太子与刚拜堂的宸王妃。
永宁王有了反心,自称朕,还肖想当今皇后。
知道了这些,还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谢麟安在一片死寂中,艰涩地开口:“善渊呢?把善渊叫来,叫他好好认认,究竟是不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