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吗?”
谢麟安言之凿凿,云苒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她倚在谢麟安的怀里,讪讪:“那就让青九别守城门了。”
“让她守着吧。”谢麟安语气微变,轻叹道,“别露了马脚。”
“……嗯。”
桌上的画像,微微晾干,就被云苒收了起来,她不敢再多看。
心里一旦有了念头,生怕旁人会窥见,会与他们一眼猜到雁归就是她的父亲,云慕风。
……
西南的天,热的很快。
短短几日,彻底入了夏。
但早晚还是很凉。
估计是营地依山而建的缘故。
云苒这几日借口休养,不再去城楼守候,而悄悄跟去了伙房。
青峪提着个大马勺,玩得不亦乐乎,一扭头看见云苒躲在窗户旁边,偷偷看里面的雁归老郎中做药膳。
“……”他一愣,立刻训练有素地跟了上去,“王妃有何吩咐?”
云苒眼眶微红,连连摇头:“营地太闷,我随处逛逛散心。雁郎中忙活的药膳,是给……我的吗?”
青峪点头:“您的温补方子,都是雁郎中亲自开的。王妃放心,所有的方子,殿下令命人送给其他郎中看过,没有问题。”
“我不是担心这个。”云苒抿了抿嘴,倒没有再多说。
只是眼眶涩得厉害,总觉得泪珠一个劲地冒出来。
正说话呢,雁归似乎听到了外头的声响,转过头,看到了云苒。
云苒心头一软,鼻尖更是酸了。
她看看雁归放下手里扇小炉火的蒲扇,走上前,作揖行礼,动作毫无破绽。
“伙房人多事杂,容易受伤。王妃还是营帐等候便好。”
夫人,王妃……
他对自己的称呼,从一开始就克制地很好,令人无法生疑。
可她还是想听。
想听爹爹再喊一声:苒儿。
雁归身量很高,上了年纪,身形没有记忆中那么魁梧,可依旧需要云苒仰脸去瞧。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比爹爹的膝盖高不了多少,也是这样仰脸去看,爹爹的面容逆着光,总是看不真切。
她闹脾气,会抱着爹爹,哼哼唧唧,说他是黑脸怪。
如今,爹爹的脸却成了这般模样。
大团大团的乌青,如同阴阳罗刹。
阿兄说,是用过救命的药,才留下的痕迹。
那当时肯定很痛吧。
云苒眼珠不错,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雁归的脸,嘴里不知怎的,就问:“先生,不知如今月份,能否骑马射箭?”
雁归拧眉,似要劝说不可。
云苒吸了吸鼻子,忍着酸涩道:“我一向练得很好,能百步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