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也因为那陈小公子也曾住在这里的,想着沾沾他的喜气,让我这病啊……唉……”
妇人大概觉得这种想法太不切实际,想起了自己的病,又悲从中来。
宫恒奕却抓住了话里的关键:“住在这里?”
“嗯,陈小公子就是前任府尹陈洪的幺子陈晚。”
前任府尹……
大夫人陈美莲之父……
陈洪?!
犹如黑夜划过一道流星,宫恒奕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了起来,零碎的片段连在一起,他突然明白了为何陈氏竭力反对他查案,甚至不惜偷取娘亲的遗物,原来,这背后竟是陈家做的局!
一条清晰的脉络逐渐明朗了起来——
孟氏兄弟有宝物的消息不胫而走,朝廷下秘旨,令其献宝。身为临州府尹的陈洪负责督办此事。可看到相思成疾的女儿和病入膏肓的幺子,陈洪决定兵行险招,污蔑孟氏兄弟私购大量兵器意图谋反,如此以来,一石二鸟,既可让宫如海死心,又可保幺子性命……
宫恒奕只觉压在胸口的大山轰然崩塌,犹如混沌初开,天地朗然,许久以来苦苦追寻的真相立于咫尺,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出无数与娘亲有关的片段。
“恒儿,来,看看这个小木马好不好看?”
“恒儿,虎头荷包代表着爹爹,他戴上一定会更威风。”
“恒儿,不可以挑食哦,这样才能快快长高保护娘亲。”
“恒儿……”
……
“大人?大人——”
王有德连唤数声,终于将宫恒奕拉了回来。
眼前这个穿制服的中年男子,卑躬屈膝不停作揖,“大人,小的就是掌管卷宗的主簿,那太和七年的,从小的上任就不在了……”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宫恒奕还是捏着眉心追问了一句:“那去哪了?”
“小的听说,十几年前闹过鼠灾,许多卷宗都被毁了,小的……小的刚上任不久,以前的事小的也不太了解……”
……
……
马车徐徐而行。
梦璃掸了掸裙裾上的泥土,好奇问道:“花株上有什么?”
云戟歪歪头:“没什么……”
“那你怎么会来呢?”
“我……可以感应的到那个花株……”
“啊?”梦璃听得云里雾里,云戟最近不仅行踪飘忽不定,就连说的话也令人费解了。
“师傅……”他欲言又止,原本野性与纯真并存的脸上,如今只剩了愁容。
“怎么了?”梦璃望向他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要失去他的错觉。
“假如,有一天,我不再是我,或者现在的我,不是本来的我,你……还会要我吗?”
虽然不太明白他的话,但梦璃的心被狠狠灸了一下,自从她将这个少年救出来,他便一直小心翼翼跟在身边,有时候那份小心真的很让人心疼,那种时刻担心被抛弃、担心孤独的心情,让人不禁生出无限柔情,想要拼命对他好,给他安全感。
“当然了!”梦璃狠狠点头,“你永远都是我徒弟。泫珂、小灰,还有慕之,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