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便只专心服侍太太吧。”碧梧院还有旁的小丫头,大太太素日里的要求也并不多,能给太太做衣裳,便是不能成为大太太身边的心腹,然而能在主子眼前露脸,得赏,大把的小丫头冲上来。
不过是多赏些银子罢了,说起来,宋氏这点倒是与大太太一样,生于富贵之家,对于银钱并不是多看重。
只是说到了这里,她便想到当年的种种,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恨意,究竟是怕吓到两个孩子,缓了脸色,将惴惴不安的两人一起拉到自己的面前,抚着锦绣与红玉的头发,慈爱地说道,“这些都是小道,也就算了。只是你们要明白,府里多少丫头,偏你们两个能得青眼留在太太身边,也是有福的。日后,也不要忘了太太对你们的一片心。且既然今生你们能在一起做姐妹,便是缘分,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守望互助,切不要生出嫌隙来。”
她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没有缘由。当年发生的一切,如今在她的心中叫她不能或忘,那种种的背叛惊变,如今大太太心若槁木一般的冷情,便叫她突然厉声道,“若是日后为了自己的私心前程背叛了太太!头一个,我就撕了你们的皮!”
这一声简直就是雷霆一般,震得锦绣与红玉脸色苍白,然而见宋氏还在严厉看她二人,锦绣只强忍害怕道,“记得了,必不忘。”红玉也偷偷拉着锦绣的衣服飞快点头。
见了红玉与锦绣的情况,红玉年纪大,却不如锦绣有主见,宋氏便叹了一声,对锦绣道,“你这姐姐,是个心里没成算的,你且看着她些。”到底得了二人的话,脸上也温和了起来。
“娘,我是那样的人不是?”红玉便嘟着嘴跺脚道。
“姐姐心直口快,太太最喜欢呢。”锦绣便忍着还在狂跳的心抿嘴笑道。
“太太面前也就罢了,只是如今,府里可不止太太一个主子呢。”宋氏的目光,便投向窗外,冷笑连连,之后便转身,对着锦绣与红玉郑重道,“日后太太的衣裳做好,你们便不要先给太太,先自己查看,看看那衣裳里面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如粉末或是熏香。还有太太的小厨房,等着兰芷那两个丫头嫁出去,必不许给旁人,只你们两个看着。小厨房书房卧室,旁人都不许进知道了么?”
这简直就是在防贼了,哪怕是兰芷芳芷,也不过是在交代些太太的私库,并没有说及这样的事儿,便听得锦绣与红玉一愣一愣的,红玉还在迷茫时,锦绣脸色就是一白。
见锦绣脸上露出了惊容,宋氏便晓得她是明白了,心中便生出几分满意。她虽然疼女儿,然而却也是与大太太一同长大的情分,也不愿意日后太太身边都是红玉一般大大咧咧的丫头,更见锦绣虽然心思灵透,却并不是下作之人,更可在一旁提点约束女儿,十分难得,便有心叫她们知道些厉害,免得不将她今日的话放在心上,便坐在椅子上缓声道,“这些,也是当年之故。”
想到当年,宋氏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那些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的畜生,一时竟红了眼圈,哑着嗓子道,“不是我们刻薄,实在是这府里不给我们活路。”
当年大太太刚刚嫁过来,也是想着与国公爷琴瑟和鸣,孝敬老太太的,可是如何?竟叫他们作践起侯府的千金来。刚成亲就给国公爷纳了几个通房姨娘,每月里大太太多和国公爷相处一个晚上老太太便在外头说大太太是妒妇霸着国公爷不放,还非要什么雨露均摊。
大太太叫人议论了多久,若国公爷是个有良心的那也就甘愿了,却没有想到,国公爷竟也只听老太太的话。
给丫头就收,从不给太太做脸。
从那个时候起,太太就和国公也情分淡了起来,觉得和那么多的女人用同一个男人恶心,只是到底膝下无子,也只好忍了。这一忍就是三年,太太竟然一点儿信都没有。老太太就越发地上脸,指着说太太不能生便别拦着别人生,叫人停了姨娘们的药,大姑娘的亲娘就是那个时候得了便宜,抢在大太太之前有了身孕。
有了这个,老太太更闹腾了,将那姨娘接到自己的院子里,叫人都觉得大太太这是要谋害庶子一般,还和外头说大太太身子有毛病不能生孩子。婆婆都这么说,谁还能不信不成?竟是满城风雨,几乎将大太太逼死。
“后来呢?”锦绣与红玉哪里见识过这个,竟是听住了。
“后来?”宋氏只咬牙冷笑道,“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