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计还要很久才知道,居然是那两个人将她给送过去的。
她在医院待了两天,也想死了两天。
若不是被隔壁床的孕妇拦住,她估计应该已经死了吧。
人生,似乎就是这么搞笑......
她没钱住院,没钱交住院费,想走走不了,想住也住不了。
实在不行,她才鼓起的勇气,想跟陆安歌好好沟通一下。
谁知道,电话打过去,接的人还是范瑶。
范瑶的话,算是断了她最后的念想。
是啊,本来就是陆安歌送她去的医院,会不知道她怀孕了?
他根本就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所以就在医院放任她自生自灭。
她没钱,也没人爱。
最后,她还是收了范瑶给她的钱。
只不过她没有打胎,而是将那笔钱交了住院费。
正如何母所说一样,她的人生太失败了,钱没赚到钱,存也没存到。
甚至在住院的时候连住院费都拿不出来。
她还不如她妈妈,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不该出生。
这样说不定爸爸还不用被她拖累。
说不定,爸爸就不会因为她还和何母过着这样貌合神离的生活。
这样说不定他也就不用因为何母的指责出事。
而她,何安然,从小到大就没有让父亲省过心。
大了大了,还有一个小的还在肚子里边。
她甚至无法想象,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拖累到肚子里边的孩子。
只可惜,尽管有那么多的顾虑,那么多的担心,但她依旧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之前舍不得,现在更舍不得了。
毕竟,这几乎是世界上剩下的,唯一跟她有关系,有最亲近关系的人了。
至于何母......
她已经彻底心死,只希望那一百万何母拿着了之后能够好好安分地过日子。
她没什么大本事,一百万也不知道要赚到什么时候。
有这一百万,对于何母在她这个小城市生存、养老已经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她就用自己的命去赔这笔钱,无论要打多少份工,她一定会把这笔钱还回去。
她不接受一百万,就能够买走一条鲜活的人命。
她虽然没钱,也确实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这笔钱她不能要,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这就像是拿她父亲的命换来的人血馒头。
别人可能没感觉,但是作为父亲的女儿,她怎么可能能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一切全部简简单单地一笔带过。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于情于理,这都是错误的。
滑出和范瑶的聊天界面,她转而打开了电话簿。
犹豫了许久,终于,她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是她好不容易才从交警的手中要到的号码,是那个男人的号码。
电话打过去过了许久,嘟嘟了好多声,终于,似乎是接通了。
鼓起了勇气,终于,她对着手机讲起了话来。
“喂,您好,是秦牧先生吗?可以和您见一面吗?关于我父亲的事。
您放心,我不是来敲诈勒索你的,只是,有的事情,我想当面和您讲清楚。
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那女人的声音之中,或多或少地透露出了一丝丝的胆怯与悲伤之意。
仿佛她正站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又好似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心灵受到了重创,悲痛欲绝。
这声音如泣如诉,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股伤感,不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地,经历了那些事情,自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事实上何安然也不希望自己一直是这副状态,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电话的另一头,那边听到了是何安然的声音,显然犹豫了许久。
她仿佛听到了那边其他人的声音,但是最后,她终于还是等到了对方的同意。
并且说会有人去接她。
——翌日
小县城里的一家奶茶店。
它坐落在繁华街道的一角,每天都吸引着众多顾客前来品尝美味的饮品。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一辆豪华的轿车缓缓地驶到了奶茶店门口,并稳稳地停下。
这辆车散发着尊贵与奢华的气息,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开来的。
它那光滑亮丽的车身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车窗漆黑如墨,透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车窗缓缓地放了下去,仿佛是一个神秘的面纱被轻轻揭开。
随着玻璃的下降,车内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照亮了那个正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的面容。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挺直的鼻梁,给人一种坚毅而果断的感觉。
深邃的眼神透过墨镜望向远方,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
他的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究这笑容背后的含义。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使得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额头、下巴和脸颊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他的头发整齐地梳理着,微风吹过,发丝轻轻飘动,增添了一丝灵动之感。
整体而言,这位开车人的脸庞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不仅有着英俊的外表,更散发出一种自信与沉稳的气质,仿佛对生活充满了掌控力。
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时何安然见过的人,正是上次在秦牧身边的周秘书。
“何小姐您好,我来接您了,请您尽快上车吧。”
突然间,一个低沉而冷漠的男声传入耳中。
那声音仿佛来自远方,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说话者的语气显得毫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淡,就像是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一般。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毫不掩饰地扫了过来,其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和不友善。
那种眼神,似乎能洞悉人心,令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何安然就在奶茶店外站着,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就产生了一股莫名的预感——这辆车很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所说的、专门来接她的车子。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周秘书的脸时她其实就知道了这辆应该就是那个男人说的,会来接她的车子。
微微点了点头,像是没有看到男人那略带不屑的神情一般。
何安然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略有些紧张的情绪后点了点头,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包,仿佛它是她最后一丝安全感的来源。
然后微微低垂着头,目光凝视着地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淡漠和坚定走向车子。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这个世界与她无关。
轻轻伸手,女人缓缓地拉开了那扇紧闭的车门。
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似乎也在呼应着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
她没有丝毫犹豫,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踏进车内,然后优雅地坐在了后边的后座上。
一坐下,女人便将包包放在身旁,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地靠在椅背上。
她的双手自然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指尖轻轻触碰着座椅的边缘,却并没有真正用力抓住什么。
整个过程中,她始终保持着那份淡然和冷静,就像一朵盛开在寂静山谷中的百合,独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而车内弥漫的淡淡香气和舒适的氛围也让人感到放松自在。
车子缓缓发动,前边驾驶位上的人看了后视镜好几眼,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坐在后边的女人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那谦卑、谨慎的模样倒是不像电话中讲话的人那么有魄力了。
“呵”了一声,周秘书转着方向盘,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敲打某人般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啊,明明自己没理,是过错方,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装。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人,真是让人恶心啊。
我之前一直以为,不会有那种不要脸还不自知的人,谁知道啊,这种人还真就让我遇上了。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啊。”
他又一次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这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讽刺与不屑之意,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那笑容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向每一个听众的心脏,让人无法躲避;又如同一股刺骨的寒风,凛冽而冰冷,使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样的笑声,似乎是对周围世界的一种嘲讽,也是对自己内心不满的宣泄。
它既包含了对他人无知的鄙夷,又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在这一刻,他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真实的情感展露无遗,让何安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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