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双月并不暗,都是半月,总的来说不是个潜入的好夜晚。
青木此时身上没有蓝星银河,一身黑色的紧身夜行衣,甚至还有些许线头留在外边——今天才仓促做好的。也没有背上的大包裹,只有一把匕,一张斧弓,一袋箭。
脱下蓝星银河的青木,好像又矮了几分。弓着身子,在阴影中潜行,如一个黑暗的精灵,没有一点声息,如舞蹈般前进,在双月笼罩的银色世界,一道如薄雾般的模糊黑影时而出现,却瞬间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似的,让人怀疑眼花。
青木对于这种潜入,一点都没有紧张,更多地竟是兴奋。自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微风随时都能将自己吹起,脚尖轻轻点在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一点声响都没有,整个人就飘了起来,飞到远方。
手中的匕倒握,来到甲妖部落的围墙之下,这是巨木埋进地中做成的围墙,靠在上面,都能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青木屏住呼吸,耳朵贴在围墙之上,眯着眼睛,许久,眉一挑,右脚轻轻点地,如一条被风吹起的黑纱,飘过三丈高的围墙,轻轻落在墙根的阴暗之处。
青木抬起头,原本明亮异常的眸子,在这黑暗中竟然无一点光芒反射出来。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位置,确定了方向,就沿着墙角开始前进。这种黑暗中的行动,让青木想起了当年在黑暗中猎杀猎物的情景,这是多么的相似。
已是深夜,甲妖部落中已极为安静,只有时不时的梦中呓语,或者有节奏的鼾声,或是夜间咳嗽声,虫爬虫鸣声。这种安静的环境中,青木都能听到自己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只有部落深处的大屋中还有亮光,这些光明却也不能照射太远,过五丈就会被各种树木和房屋的阴影吞噬得干干净净。
青木来到一间小屋旁边,里面传出一些话语声,并不是呓语,而是几个人在谈论。
原来是皇家卫队的住所,正在讨论着昨天的事情和自己的伤痛。话头一转,青木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屠四,今天是你在给那个人族宗师敷药?”一个甲妖问道。
“是的,怎么了?”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略带不耐烦。
“他伤得怎么样?”另一个甲妖问道。
“我都出手了,他怎么会死?”还是那个叫屠四甲妖的声音,话语中流露出自傲,应该是一名甲妖医师。
“我就知道屠四是最厉害的医师!我们的伤这么多年来都是你治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个家伙断了几根骨头?”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
“三根肋骨,一根腿骨,两只手的也断了,一共六根,怎么了?”屠四疑惑的问道。
“啊哈,我赢了,我说是六根的,拿盐块来!屠锋你可不要赖账,还有你拿来,拿来,哈哈……”一个甲妖高兴地喊道,可能是觉环境不对,声音接着就收敛了一下,但是其中的喜悦是压抑不住的。
原来是在打赌,各种咒骂声同时响起,拳头砸桌子的声音也有,叹气的声音也有,幸灾乐祸地道谢声也有。
青木听得眉头直皱,脚已经开始弯曲,准备离开自己寻找还是找一个落单的甲妖“打听”一下,还没有决定,但是屋中的话语让青木再次停止行动,同时也停止了纠结。
“好了,睡觉吧,再过两个时辰就是你们去站岗的,屠奇、屠澈、屠魄、屠哲四个家伙现在守在那个地牢入口,到时你们自己记得去交接,听到没有!”屠四有点严厉地说道,众甲妖一听这话,就嘻嘻哈哈一阵,跑到了床上。
屋外已经没有青木的身影,四个甲妖看守的地牢,青木从树叶的缝隙间可以看到一个地下入口,四名甲妖将洞口门一关,就隐到了四周的黑暗之中。
一阵风吹来,树叶之间摩擦的嘻嘻刷刷声,掩饰青木的前进,一只甲妖身后,青木已经亮出了匕,乌黑的金雕喙匕在黑暗中如消失了一般,又是一阵小风吹来。
趁着风带动的声音,青木飘到了甲妖身后,一手捏合甲妖的嘴巴,手中的匕从甲妖的后脑勺扎进,锋利的匕如割破朽木一般,轻松破开了甲妖的黑色甲壳,瞬间甲妖就再也不能动弹,轻轻将甲妖靠在树上,此时虽然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其实却不过只有一刹那。
青木再次站起时,风刚好停止。
风又起了三次,青木出现在低下洞口之前,打开门,走了进去,留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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