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像要紧紧的把自己包围起來,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
肩膀上传來手掌熟悉的温度,郭果果的心一慌,抹干了脸上的泪,回过身去看向來人,“你……你怎么來了?”她的嗓音是有些沙哑的,那黑暗中的一双眼睛,也是红肿的,可是,她的面上却很是平静,除了一点点痛苦之外,看不出任何异状。
段子枭总认为自己是够了解她的,总认为他是唯一进入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可是此刻,他却有些不敢确认。
她可以对着段逸风大吼大叫,她可以因为段逸风伤心哭泣,也可以因为他喜悦开心,只是,她却不能为自己……
“你哭了?”他蓦然伸出手去,用略微粗糙的指肚,轻拭去她眼角下的眼泪,那目光,是疼惜的。
“潇……”郭果果苍凉的笑了笑,唇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你知道,我跟段逸风,是什么关系么?”
段子枭的心一沉,
“他居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郭果果的心情很糟糕,自然沒看到段子枭那一瞬掠过眼底的惊慌之色,
“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最好笑的笑话了!”
公寓里,灯火通明,段子枭将所有灯都开了。
一室的亮堂,这抹亮光,像是能照到心里去,驱逐内心的黑暗一般。
郭果果坐在那张大沙发上,表情有些呆滞,眼角还挂着泪痕。
段子枭坐到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略有些冰凉的手掌,“果果,我给你倒杯果汁,好吗?”
郭果果摇摇头,眸光依然是低垂的,“不用了,我不想喝。”
“你,,”段子枭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辈子都沒有安慰过人,更别提安慰女人了。
“潇,你知道吗?段逸风他这个人,真的真的很讨厌!我真的真的特别讨厌他!”
段子枭想说,你真的讨厌他吗?你如果真的讨厌他,又为什么会经常提起他?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郭果果又出口了,“可是,我不明白啊,他如果是那样让人讨厌的一个人,他为什么不继续让我讨厌下去,一直一直讨厌下去,那样子不好嘛!?”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旁人,“可是啊,为什么当他说他恨我的时候,当他摔门出去的时候,我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疼,疼的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段子枭的眼眸一黯,双手死死的交握在一起,无人堪知他此刻的心情。
“现在好了,终于好了,他变成了我的弟弟,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从今以后,我可以继续讨厌他了,再也不用因为他不理我,而不高兴了,真好,真好……”她又紧跟着痴痴的笑了起來,
段子枭只觉得,这样子的她,让她心疼。
而这样子让人心疼的她,喜欢的人却是他的弟弟,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从刚才见到郭果果如小兽般呜咽的哭泣时,他就该明白,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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