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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W也恼得不行,“我不是孩子他爹,这婆娘也不是我老婆。这孩子是我一个好朋友的,我恳求大夫您一定要治好这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的眼睛,千万别给孩子落下残疾啊!”
“我尽力吧。不保证。”大夫气哼哼地进病房了。
李月月一屁股坐在走廊里的靠背椅上,像只吓破胆的小耗子,方才的牛逼架子荡然无存,只顾左一把右一把地抹泪儿,一指厚的浓妆全折腾毁了,抹得跟一幅后现代主义绘画似的,惹得走廊里来来往往的无数医生、护士、患者、家属,谁打这儿路过都禁不住瞅她几眼、顺带瞅W几眼。W只觉囧得没法儿说,真想站出去大喊一声:“老子不认识这个女的!”—— 这么个极品奇葩女人,余涣箐当初咋会想着把儿子交给她带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不是亲儿子?
W斜眼儿瞧瞧她,不疼不痒地问:“这回咋整?”
“我能咋整啊!”李月月难过坏了:“余涣箐非要让我给他带孩子,能怪我么?电视剧那么好看能怪我么?我又不知道电热扇那么厉害,这也能怪我么?”
当年没留下她照顾小黑真是万幸啊。W心里一阵后怕。
对了,小黑!小黑还没得救呢!W赶紧问李月月:“许院长是不是来医院了?”
“是。怎么?”
“我有急事找她!知道她在哪个科不?”
“哦。”李月月拿湿巾擦干眼泪鼻涕、擦净大花脸,赶紧掏出化妆盒来补妆:“她说要去CCU看病号,好像是书院的教授。你到心内科找找。”
“好。那我过去了,你留在这儿看着,余涣箐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许院长和我怎么收拾你!”
“……是。”
李月月这回相当老实。
一般说来,除非枪顶脑袋刀架脖子,不然W说什么都不会跑进任何一家医院的。为何?且容我解释一下:
与曾经的人类不同,CRAB医护人员上班时不穿白大褂,也不穿戴专用鞋、帽、手套、内衣裤以外的任何衣物,离“光溜溜一丝不挂”只差半步。为何?无他,“卫生”也。很多人不知道,白大褂、护士服、手术服或洗手衣之类的医护制服其实超脏的—— 别看着白白的就觉得它们很干净,这玩意儿跟培养皿有一拼!还有,穿它们的医生护士们其实超懒的—— 一件制服连穿8小时不换不洗,多数医生甚至连洗手的习惯都没有!白大褂实在太脏了,在医院感染领域“功不可没”,人新世时英国国民保健署就曾建议医师的肘部应该赤 裸。更别提医疗制服还会激发患者(特别是孩子和精神病人)的不安、紧张、焦虑和恐惧情绪,就算换成粉色或其他颜色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人新世公元2009年,美国医学会考虑过釜底抽薪、一了百了,放弃白大褂(看样子,想叫医生们学勤快点儿怕是比取缔白大褂还难……),但这一提议很快就被否了。说到底还是观念问题:身穿白大褂的医师是20世纪医学的标志云云,白大褂象征着医生这个职业的权威和卫生云云,医生们愿意舍弃很多东西来维护这一和他们关系密切的传统衣着云云……有些人为了驳斥美国医学会放弃白大褂的提议,干脆搬出无往不利归谬**——“来来来,咱们讨论下医生是不是最好裸 体!”
CRAB不是人类,犯不着吃这一套。CRAB的回答如下:裸就裸,怕个甚!“无菌”、“卫生”、“安全”才是最高原则!为避免院内感染,医生护士们该裸就裸、能少穿就少穿!CRAB世界医护人员上班“只穿比基尼”的“优良传统”就此形成,一来摆脱了致病微生物喜闻乐见的白大褂,二来抚平了病人们的紧张情绪,三来……人民群众的眼福嘛,啧啧。
解释完毕。
……呃,这怎么看都是福利吧?W咋还避之唯恐不及呢?呵呵,是否福利因人而异,W自有苦衷难言,具体的后文再表。总之他嗑下几粒药、使尽浑身解数、憋出天大毅力,强逼自己对周围一切不视不闻,只管闭目塞听埋头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