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我是帮忙而不是救人,我会给他解降,但不能保证那小子一定能撑得住。解降的痛苦,丝毫不亚于降头的终极发作,如果撑不住,那神仙也没办法了。还有,姓范的一家人,如果以后被香玉发现了,还是难逃一死。”降头师耸了耸肩说。
“啊!”青舞惊呼一声。
“这…唉!”符元森他们无奈地一阵叹息,还能怎么样呢,降头师也没骗他们,降头这玩意儿虽说有的可以解,但是解归解,痛苦可是一分不会少,甚至比降头发作更甚,要是中降的人受不住煎熬,那就变成提早结束了性命,所以说降头术是非常邪恶毒辣的法术。至于范家,降头师说的也没错,他只能帮忙保密而已,厉鬼的怨气是无法化解的,一旦发现范家后人还在,定会报复。
他们和降头师约好解降的时间地点后,迅速赶回范家商议钱的问题。范家院内,大家聚集在屋内商议着。“一百万美元?亭子里的那块木雕就值千万人民币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这人正是范家的女婿、范馨璇的老公。
“绝对不可以,这凝结着父亲的毕生心血,也是父亲的精神寄托,无论如何都不能卖。”范杳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范馨璇说:“我也支持杳丰的看法,除了这块木雕,其他的全部拿去典当了吧,只要能当出去,只要能够凑足一百万美元,只要大家都能活着,就足够了。”
“就是啊,人是关键,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说,看样子是范杳丰的老婆。
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后的决议是:各家拿出一部分积蓄,然后把木雕拿去典当补足缺口。
青木说:“降头师是答应保守秘密,可香玉的怨魂不会放过你们。我的意思是,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搬走吧,趁着天还未亮马上就走,不要让村民们发现,不要和亲戚朋友再联系了,走得越远越好。这里,我们会给你们立好假墓碑,包括你们父母的安葬,你们都不能参加,请谅解。木雕和赎金也交由我们处理吧。”
“剩余的木雕怎么办?”范杳丰老婆终于忍不住了说。也难怪,范家虽然现金不多,但是木雕就实在太多了,这些木雕全部拿去当了,就算打个很低的折扣,也远远不止一百万美元的价值。
“当然是命要紧啦,我们有的是手艺,到哪儿没饭吃?还是听从道长吩咐,我们举家搬迁吧。”范杳丰气愤地看了一眼老婆。
范馨璇说:“是啊,事不宜迟,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开着车子一起走吧。剩下的木雕,就当做道长们的酬谢吧,交了赎金后,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了,也只有这么点心意以表谢意了。”说着,她转头看着青木、青舞、符元森。
青舞忙说:“这都是因果,我们不能收取,要么这样吧,筹足赎金后,我们把剩余的木雕交给附近的博物馆收藏,可否?”
“也好,也好。只不过……”范杳丰欲言又止,从兜里掏出景云离去前塞给他的那张纸,对范家的其他人说:“这是母亲的临终遗言。”
“什么?这怎么行!”范馨璇看了,脸红得跟气球一样差点儿炸了。这纸上写着什么呢?原来,景云知道自己夜里必死无疑,她把自己的死看成了解脱,她要求死后单独安葬,让范文均和那块亭子里的木雕共同火化安葬,她要成全范文均多年的愿望——和他日思夜想的人永远在一起。这是多么宽大的胸襟啊,这又是对范文均多么深重的理解,多么厚重的爱啊!真不知,这世上还能有几人,有着如此博大的胸怀?青舞、青木、符元森看了都不禁动容。
范家的木雕都是上等品,本地的典当行当然知道,这些玩意儿进来怎么会愁卖呢,典当行的老板们一个个都乐开了花。青木他们很快就凑足了一百万美元等值的人民币,赶紧去银行转账给司光华,或许只有他有门路迅速弄到这么多的比特币了。
短短两天中,一代大师离去了,一对恩爱夫妻消失了,一个美满的大家庭搬走了,只留下这无人的空房和一块块无声的木雕,事情发生的如此的突然,变化如此巨大,实在是让人唏嘘嗟叹。村民们只知道,这一家人两天内全死光了,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