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陪了白百何一个小时,时间也不早了,傅予起身回了傅家。
他其实不想回家的。
白百何受伤住院,作为男朋友他理应陪在医院。
但是之前他就说好了,在经济制裁之后,每晚必须回家睡觉,这是条件之一。
回到傅家别墅,刚一进门,傅予就察觉到了一阵凉嗖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回眸就看见孙琼枝站在楼梯上。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傅予换好鞋子,走了进来,想要挽住孙琼枝的手,但孙琼枝淡淡的躲开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餐厅有点忙,我加班了。”
傅予没有说白百何受伤的事情,害怕孙琼枝误会什么事情。
孙琼枝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但是没有挑破:“你明天还要上班吗?”
“嗯。”傅予点头,倒了一杯温水:“怎么,您有事要找我?”
“没什么。”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孙琼枝转身上楼了,走到拐角的时候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微微有些不忍。
回半水湾的路上,时苒苒的脸色一直不算好看,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副慵懒至极的模样。
半夜临时出门,傅沉没有叫上千言,而是选择了亲自开车。
开车的间隙看到时苒苒慵懒的模样,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此刻的时苒苒看起来像极了很多年前傅沉养的一只猫咪,宝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光芒,软绵绵懒洋洋的模样格外的惹人怜爱,毛茸茸的小脑袋窝在副驾驶座里,软萌的一塌糊涂。
已是深夜,时苒苒本来就是容易困倦的人。
再加上晚上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困倦不堪,就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慵懒的近乎性感。
他想起来某天深夜,他路过时苒苒卧室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推开了她卧室的门,馨香弥漫的房间里,女孩的呼吸声均匀且绵长。
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了。
眉眼柔和,睫毛纤长卷翘犹如鸦翅,白皙细腻的肌肤莹润着淡淡的光泽,小巧的鼻梁在月光的照射下近乎透明,一切显得安静美好。
车泊进了半水湾,在停车坪停下。
时苒苒睡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温暖的怀抱带着一点点的香气袭来,整个人都醒了。
“继续睡,我送你回房。”
男人扔下一句话,推开车门,时苒苒没有挣扎,安心的贴着他温暖的胸膛。
此时的别墅里已经没有了佣人了,男人伸手打开了壁灯,连鞋子都没有换直接抱着她去了二楼的卧室。
时苒苒迷糊的厉害,只觉得身下柔软异常,温暖的怀抱撤离的很快。
“晚安。”傅沉替她掖好了被子,模样温柔。
“晚安。”
时苒苒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话音刚落,沉沉的倦意上头,时苒苒整个人都睡了过去,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傅沉替她盖好了被子,走出了她的卧室这才意识到自己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看了一眼脚下的鞋子,男人的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他有严重的洁癖。
外出的鞋子绝对不能上二楼。
……
医院。
白百何再次醒了过来。
其实也不能算醒,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醒来的时候,陈述已经在她身边守护着了,一张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一张口,嗓子都哑了:“百何,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看到陈述的那一刹那,白百何被打击的自信心微微的上升了一些,就算傅予偏袒了时苒苒又如何,她的身边总归是有人一直在关心自己。
这就够了。
陈述神色微微有些发冷:“昨天时苒苒来过了,还有一个男人,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这事儿跟他们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白百何脸色一沉:“我只得罪过时苒苒,她一直觉得我抢走了白阿姨的爱,抢走了她的妈妈,她一直都在针对我。”
“我知道我知道。”陈述心疼的摸了摸白百何的脸:“但是百何,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没告诉我那些打我们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话?”
白百何脑中警铃大作,陈述可不知道自己和时苒苒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只知道自己和时苒苒水火不容。
至于傅予,他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们说让你离谁谁谁远一点,还说什么如果你不照着做,下次就泼你一脸硫酸!”陈述也记不大清楚了,毕竟当时他又害怕又担心白百何,能够记得一星半点已经很不错了。
白百何听完这话,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你还记得那人是谁吗?”
“不知道。”陈述摇头:“她只说了不该靠近的人,没有点名是谁。”
白百何心里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白百何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该不会是傅予吧。
应该不会。
傅予现在应该在上班呢。
陈述听到有人敲门,站起来打开门发现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妇人站在门口,一脸的凌冽,仅仅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就已经是气场全开了。
“您是?”
“我找白百何。”
这声音传进来的那一瞬间,白百何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孙琼枝。
居然是傅予的妈妈。
之前她一直觉得在背后害自己的人是时苒苒,但是现在她才知道错了。
在背后捅她刀子的是孙琼枝。
那是不是意味着某些事骑行被她知道了?
白百何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开口,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想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真的太可怕了!
孙琼枝看到陈述的那一瞬间,眼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走了进来,靠近病床,抬手一耳光朝着白百何扇了过去,“贱人!”
“啪”一记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白百何的脸被打偏了。
本就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但是眼里的恨意越发的浓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