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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命,上天注定,这就是命啊!”我叹息说:“苦人苦命。”
二叔说:“你小子还挺有体会的嘛。”
“体会至深啊。我也是苦贱命。”
“不就是部队里复员的这点事嘛,瞧你小子说的,那是有人想害你,将来查出来,报了仇也就是了,还真被你小子把自己说的阴沟里翻了船,万年爬不起身来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不用太在意,也许部队那里边根本就不适合你,你要是敢一蹶不振,别怪二叔瞧不起你。”
“你二叔说的是。”祖母和母亲笑笑,乔麦子也跟着笑。
我点点头。
二叔接着说道:“要说命运定数,你还年轻,再说你得了师傅真传这样天大的机缘,命运定数这东西说破,则可破,命从来只是对弱者说的,强者,则可以逆天改命。”
“说得好,二叔,挺有学问啊,现在。”我连忙咵二叔。
“要不怎么说师傅厉害呢,你以为这些年跟着师傅是白混的啊!”
饭后,二叔去了老沈家,说去看看情况,人家既然请了他,要早做准备,母亲和祖母要去忙,就留下我和乔麦子。
乔麦小我一岁,今年十八了,人生的漂亮好看,扎着两个乌黑的大辫子,眼睛水灵灵的大,比起三年前我去部队里那会,多了几分羞怯,却更显得秀气动人了,我心里是着实的喜欢,他爷爷那个倔老头在世的时候,可没少对我俩棒打鸳鸯,总是处处提防,怕我占了乔麦子的便宜,实际上却不知道我早就脱了乔麦子的裤子。
我和乔麦子在我家坐着聊了一下午,多聊的是一些我和部队里的事,还有她在县城上高中的情况,她后来劝我现在从部队复了原,干脆也去考大学算了,我说我连高中都没上,怎么考,她说叫我自修,有提到她明年就要高考,去省城上大学,叫我跟她一起,她可以帮我,到时候上个成教班或者函授班什么的,我答应她拉钩说好。
吃完晚饭,天黑的早,我说到老沈家看看,凑凑热闹,母亲说好,叫我去看看闹几夜,丧事什么时候开始,好提前准备要送的东西,我答应说好。
约莫十分钟的路,我到老沈家时,屋外已经搭好了彩条布帐篷,生着炭火,几个老人围着火盆闲聊,堂屋里已安置好了灵位和棺材。
我同几个爷爷辈的老人打过招呼,便径直去了二叔落座的灵屋,二叔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来,说着写完最后一道符表,示意我跟他走。
“你知道我主要是来找你啊?”我问二叔。
“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想,师傅留下你历劫的那句话,会不会是老沈的死吧。”
二叔果然猜到了,我说:“也就这么想了一下,想想也是没有根据的事。”
“你小子,就是性子太急。”
“搞得怎么样?”我问的是老沈的丧事。
“还不是按部就班的事。”二叔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件事是有些蹊跷。”
“什么事?”
“老沈上吊把自己吊死的事。”
“这有什么蹊跷的?”
“好像听说,他上吊把自己吊死的是棵槐树。”
“什么?槐树。”
“对,就是槐树。不过现在还不敢确定,得等到后天中午送尸回来的时候,问问才清楚。如果真是槐树,那就很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