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小胜一场

    看着眼前奋不顾身前来营救的同袍们，李小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感动？是庆幸？李小虎自己也不清楚，或许两者兼有吧。

    “快带营长先走！”前来营救的亲兵队队正大吼一声带着余下几人向刘宗敏扑去，余下两人架起落马的李小虎亡命向后方奔去。见此情况，周围的亲兵营士兵，迅速向李小虎的方向靠拢过来，短短几息的时间，四面赶来的士兵们已经将李小虎围在人群中间。

    等到刘宗敏砍倒身前的几个士兵之后，李小虎身前已有不下百人，敌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这让刘宗敏心中羞愤欲绝，不甘心的刘宗敏大吼一声，纵马向李小虎杀去。仅仅前进了几步刘宗敏就不得不勒住战马，因为他面前的是多达十几把的长枪。

    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眼前上百把闪着寒光的长枪，即使刘宗敏心中有再多的不甘，现在也只能强压。

    敌我兵力太过悬殊，即便是亲兵队舍命相博依然不能阻止对方三千人多马队的进攻。阵型被马队冲散之后，亲兵队各自为战，很难在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李小虎知道再打下去不过徒增伤亡而已。身负重伤的李小虎连忙下令，让部队集结向西突围。

    战场形势突变，随着亲兵营的败退，流寇向南逃生的大门已被打开，李自成大为欣喜，立即下令部队向南转移。有心的流寇士卒们也一直在关注着刘宗敏那边的战况，见到刘宗敏取胜，活命有望，不用李自成吩咐，自觉的向南方杀去。一时间，流寇的部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攻击力，逼得破虏军士兵不断后退。强力攻击之后，流寇抓住机会，迅速摆脱当面破虏军士兵的纠缠，夺路向南逃去。

    两条腿的终究是追不上四条腿的，李自成的精锐大都是马队，是骑兵。刘凡的士兵大都是步卒，想要追击很难很难。在李小虎败退，包围圈被攻破的那一刻，刘凡就知道，他想留下李自成的计划破灭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凡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本来破虏军人数就处于劣势，在加上大雨之中，战斗力大幅度下滑，能取得现在的战果，完全是占了流寇疏于防备的便宜。真的正面硬攻的话，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对于现在的结果刘凡已经很满意了，李自成是谁刘凡很清楚，李自成的厉害刘凡也领教了，如果一次小小的伏击能够杀死李自成的话，那他也不会成为纵横天下的弄潮人了。

    李自成的嫡系马队率先逃跑顿时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原本还在拼死抵抗的流寇们，眼见自家老大们抛弃自己逃跑了，顿时再无抵抗的决心。整个战场顿时血崩，自知逃跑无望的流寇纷纷放下武器向官军投降。按照往常的惯例来说，大部分官军都会砍下他们的头颅向上官邀功。所以不到生死关头流寇们是不会向官军投降的！但是此刻流寇们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们不是马队，没有行动快捷的战马，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想要逃亡，那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向官军投降，或许能够活命呢。

    让这些流寇“炮灰”们庆幸的是他们猜对了，刘凡并没有下令屠杀他们。对于这些作恶多端的流寇，刘凡心中还是很厌恶的。但是他们终归不是那些残忍暴虐的鞑子，刘凡并不想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他们的生死。但是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等待他们的或许是劳动改造，或许是砍头，这就要看他们犯下的罪孽大小了！

    流寇大队人马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此时整个战场除了跪地投降的几千流寇，剩下的就只有一地的尸体了。从战斗开始到李自成逃跑为结束，短短两个时辰的战斗，给敌我双方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战场之上，满目苍夷，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破损的兵器，整个山谷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大雨之中，鲜血混杂着雨水形成了一条条红色的小溪，异常血腥刺目。

    战斗已经结束了，可是大雨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架势，刘凡担心激烈的战斗结束之后，再被冰冷雨水淋上上一段时间的话，士兵们的身体会受不了。所以立即命令士兵打扫战场，收敛阵亡将士的遗骨，掩埋敌军尸体。

    正在此刻，亲兵队的士兵们抬着李小虎来到刘凡面前，一见到刘凡李小虎泪水滚滚而下，挣扎着从简易的担架上爬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刘凡面前，哽咽道“督军，小虎让您失望了，我没能挡住流寇的进攻，导致督军计划失败，亲兵营死伤惨重，小虎愿以死谢罪。”

    刘凡上前一步扶起李小虎安慰道“此事罪责不在你，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到了，我只能说你们不愧我破虏军之名。亲兵营也不负我刘凡的信任。这次的战斗你们的勇气让人震撼，可以说是虽败犹荣！”

    “督军！”李小虎抬起头，愧疚道“督军不用安慰我，这次战败，小虎身为指挥官，罪责难逃。恳请督军严惩卑职，以正军法！”

    看着李小虎坚定的面容，刘凡心中动容，沉默片刻刘凡大声道“此战李小虎指挥不力，以致流寇被逃跑，其罪难恕！免去李小虎亲兵营营长之职，降为队正，以示处罚。亲兵营营长由副营长王轩暂代！”

    命令宣布之后，刘凡挥手道“将小虎抬下去吧，让随军的医官好生医治，莫要留下什么病根！”

    半个时辰之后，简单的打扫了战场，破虏军押着两千多俘虏，再次踏上了行军之路。此刻的破虏军距离兴安城已经不足百里了，而在距离破虏军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县城，刘凡命令士兵加快行军，前往小县城修整。

    这一战虽然时间很短，规模也不大，但是给李自成和刘凡两人留下的印象都极为深刻，此战也让两人第一次在战场上会面了，更让双方都重新认识了对方。在李自成心中，刘凡的地位迅速上升，甚至超过卢象升和陈奇瑜，成为李自成心中的头号大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