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舌战群儒（中）

    读过《论语》吗？刘凡很想说读过，但他确是没有读全啊！四书五经的名头他倒是知道，但有也没有丝毫用处啊！以前上中学的时候他倒是读过一些《文言文》但这些东西他敢说出口吗？所以，很悲剧的刘凡沉默了。

    那位公子占了上风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刘凡，立即穷追猛打道“看来你是没有读过任何圣贤著作了，那在下就勉为其难给你解释一下吧。“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这几句大意是，以前我对人的态度是，只要听到他说的话，便相信他的行为；今天我对人的态度是，听到他说的话，还要考察他的行为，才能相信。“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大意是见到有德行的人就向他看齐，见到没有德行的人就反省自身的缺点。那么这两句话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先贤教导我们看待一件事不能只看待表象，还要学会用自己的眼光去分析背后的道理，学习他人长处，弥补自身短处。这位大人，你只看到了我们纵情声色的一面，却从未想过我们十年寒窗的辛苦，是否有些以偏概全了？”

    刘凡闻言更加的沉默了，阴云笼罩的面庞，阴沉的几欲滴出水来。袖子中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都陷入肉中却丝毫没有察觉痛处。

    就在此时，侯方域一脸讥讽的说道“陈兄何必与他多言？你说这么多他明白吗？一个连《论语》都未曾读过，四书五经更不知为何物的粗鄙武夫，也配与我等读书种子谈论治国之策？可悲，可怜，可笑！”

    “哈哈哈…”侯方域的话音刚落，画舫内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众人毫不掩饰的用鄙视，戏谑的眼光审视着刘凡，好似发现了什么天大的趣事一样。就连一阵置身事外当听众的柳如是，看向刘凡的目光中也隐隐带了几分鄙夷，正如侯方域所言，一个书都没读过的莽夫也配谈论国事吗？

    满堂的哄笑声一丝不落的传到刘凡耳中，看着众人或鄙夷或戏虐的目光，刘凡感觉自己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是如此的可笑。自从来到大明之后，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刘凡从未感觉过像今天这样怒不可遏。

    “哈哈哈…”强忍着心中滔天的怒火，刘凡站直了身躯，放肆的大笑起来，声音极为洪亮，几乎将画舫内其他的笑声都掩盖住了。

    好半响，刘凡的笑声才停歇下来，迎着众人惊愕道目光，刘凡坚声说道“你们说的不错，本督是没怎么读过圣贤之作，更写不出任何好文章，甚至不会吟诗作赋。但是，本督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可笑的地方！洪武大帝，起兵反抗暴元之时，他读过圣贤书吗？没有吧！他老人家照样可以驱逐元蒙打下我大明万里江山。（朱元璋是放牛娃出身，这个大明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中山王徐达大将军读过圣贤书吗？谁敢说他不是我大明开国功臣之首？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在本督看来没有读过圣贤书并没有丝毫值得可怜的地方。反倒是你们这些熟读圣贤书，做的一手好文章的人，你们懂得如何治理一个国家吗？

    哦，本督说错了，你们连举人都不是，治理国家对你们来说太过遥远了一些！那么，本督再来问问，你们之中有谁懂得治理一方土地，兴修水利，改革农桑，改善民生，造福一方百姓吗？八股文章做的再好能让百姓填饱肚子吗？吟诗作赋，附庸风雅，能拒鞑虏于国门之外，保卫家国吗？恐怕你们连田里的杂草与禾苗都分不清楚吧，一个人连自己吃的东西从何处而来的都不知道，这个人对大明来说又有何用？谈论治国之策？你们也配吗？”

    听到刘凡的这一番话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刘凡问的问题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出来。正如刘凡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学子而不是官员，治理地方对他们来说有些遥远了。

    但是，这些人可不是这么容易甘心认输的，过了不知多久，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上前一步对着刘凡道“诚然如您所言，我们这些人是不懂得如何治理国家或者地方。但是现在不会，却不代表我们以后也不会。十年寒窗本就已经非常耗费精力了，学子们圣贤的道理都未曾学完，哪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人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以后如果我们当官了，自然就会努力学习如何治理国家。朝中的官员们哪个不是慢慢从学习中成长起来的？我们谈论国事也只是我们关心时政，关心天下安危，这难道也有错吗？”

    “冒兄说的有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阁下问我们如何治理地方，明显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不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陈子龙见到有人反驳刘凡扳回一局，连忙站出来甚远。

    众人闻言纷纷表示赞同，不会治理地方又不是他们的错，为何要把这些罪责归咎到他们身上？一时间众人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站得住脚的理由，刚刚升起的羞愧之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一旁的柳如是都是暗暗点头，因为她除了吟诗作对，抚琴唱曲，针秀女红之外，也不知道什么是杂草，什么是禾苗。柳大家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知。所以她选择站在了士子们这一边。

    “可悲，可笑！”刘凡不屑的看着眼前之人，大声道“难道你们复社，你们东林一直都是这样以“双重标准”为人处世的吗？你们不懂的事情可以推说是要学习文章所以没有精力。那本督作为堂堂一方总兵，执掌几万大军，就不需要钻研如何行军打仗，保家护民了吗？人都有自己擅长或者不擅长的地方，本督作为一个武将，不太熟悉八股文章又有何错？为何你们可以，本督却不可以？这种双重标准，难道就是所谓的君子之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