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敲定合作（上）

    说道这里，刘凡板起脸来教训道“你们不要老是想着怎么赚钱就怎么办，有时候有些东西其实比赚钱更重要。要是论其财富来，这天下能有多少人可以超过你们两淮盐商？恐怕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吧！但是为何你们却没有可以与财富相匹配的地位？究其原因，就是你们的名声太差了，大家都知道盐商有钱，盐商为富不仁，盐商穷奢极欲。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苦楚啊！是，你们是很有钱，但是盯着这些钱的人却更多啊！仔细的算下来，这每年从盐业得来的利益真的都落入你们的口袋了么？恐怕没有多少吧！难道你们就从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刘凡这一番话可谓是说道了三人的心坎上了，即便是对刘凡很厌恶与仇视的吴致此刻也不禁生出了一种得遇知音之感。与刘凡关系较好的赵岩更是红着眼睛问道“总兵大人可知道如何能够帮我们走出这困境吗？”

    刘凡展颜一笑道“其实你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实力，一股足够能够保护自己的实力。你们要是有我或者徐家这样的地位，还有谁敢欺负你们吗？”

    “呃”赵岩闻言苦笑一声，满脸无奈道“总兵大人不要开玩笑了，您说的这些我们何尝不懂？但是有用吗？这一代代的盐商都是如此生存的，到了我们这里也是一样。与前人相比我们算是最为幸运的一批了，最起码没有沦为他人的奴隶，还有一定的自主权！”

    刘凡翻翻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有时候名声与地位也是实力的一种吗？看看东林党那些人，他们有什么？比你们有钱，还是比你们更聪明？不，都不是，他们只是比你们更有名气。东林一党把持士林乃至整个江南的舆论，他们就是话就代表着整个江南的话，这样的一群人即便是本督都不敢随意的招惹，即便是与之交恶了也还要费尽心力去卖好他们。要是你们有人家一成的声望，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么惨了！”

    惨？自己很惨吗？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他们这些盐商富甲天下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除了物质上的高人一等，其他方面也只能说差强人意。在整个江南乃至整个天下，商人的社会地位还是极低了，随便一个读书人都可以在公众的场合肆意的蔑视或者痛骂他们，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已经是屡见不鲜了。而他们却不敢随意的报复这些人，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他们这些人自视甚高，不屑于因为这点小事去报复别人。但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不敢而已。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三人，刘凡嘴角泛起了一丝弧度，开口笑道“当然，这只是本督自己的一点浅见而已，至于对不对就看你们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其实吧，本督觉得对于你们来说拿出一点小钱去做做善事，刷刷声望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这种收益大于付出的事情其实还是蛮不错哦！”

    名望也是实力的一种？三人闻言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或许刘凡的说法有些不靠谱，但是只要有一丝的机会能够摆脱现在的困境，三人都是不会放弃的。正如刘凡所属，不过是多花费一些小钱而已，一千万两都出了，还在乎那几万两银子么，试试又有何妨？

    不管三人的心思到底如何，这表面上的礼仪还是做得很足，只见三人听完刘凡的话之后齐声行礼道“多谢总兵大人挂怀，我等三人感激不尽！”

    “嗯！本督也就是顺嘴一说，你们听听也就罢了，没必要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都做下来谈吧！”其实刘凡也是抱着离间东林与两淮盐商关系的心思才说出了这么一个“刷声望”的办法，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三个人虽然有些意动的样子，但却并不坚决，这样一来能够起到的作用就非常的有限了。刘凡见此也懒得继续多费唇舌了，要是能够给东林党人添些堵最好，要是不能刘凡也不亏什么，反正不过是多废了一句话而已。

    想到这里刘凡拍拍手打断了三人的沉思，接着道“既然盐价的事情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们就说说接下来的合作吧！这江南的盐业市场本来就这么大，能够容下你我两家已经接近饱和了。如果我们再继续争斗不休的话，恐怕对咱们两家都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本督觉得咱们很有必要将各自的经营范围重新划定一下，如此一来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摩擦，你们觉得呢？”

    赵岩闻言点点头，对刘凡询问道“总兵大人所言极是，既然是合作，那这些事情也是很有必要商议一下的，只是不知总兵大人想怎么划定这个经营范围呢？”

    赵岩一句话又将这个皮球再次踢回到刘凡这里，刘凡无奈只好道“本督想法是，南京城归我，苏州，杭州，扬州这三个地方归你们。至于其余的江南各州县则由我们两家共同经营，至于收益如何全凭各自的手段如何？”

    “这个..”赵岩踌躇了半响才道“总兵大人，现在的情况您应该也很清楚，如果按照您的法子来的话，我们这些人恐怕就没有生存的余地了。您看可否稍微修改一下，能否直接限定商铺的数量，你我两家各占一半如何？”

    “呵呵”刘凡闻言不禁莞尔道“你确定要这样吗？如果限定了具体的商铺数量可是对你们很不利的，我麾下的商铺才有几个？能够有你们的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各占一半的话，那本督可是要继续扩展商铺的规模的，你们真的舍得？”

    “呃”赵岩尴尬的干笑两声道“这样么，赵某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就按总兵大人的法子，各凭实力吧！”

    赵岩此话一出，刘凡不禁再次翻翻白眼，这个家伙脸皮还真厚的。刚刚说出去的话居然这么快就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