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乔迁之宴（上）

    时间转瞬即逝，三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这天正是刘凡乔迁新居之日，所以刘凡在新府邸大摆筵席，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庆祝。这场宴会对于刘凡来说既是庆祝乔迁之宴，也是告别之宴，因为过几天他就要离开江南，南下福州了。

    因为刘凡在江南的朋友并不多，所以即便是大摆筵席也没有邀请太多了客人前来。除了张彝宪与徐文爵这两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之外，就只有最近才握手言和的王庸，赵岩等几个两淮盐商了。

    当然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受到刘凡邀请的柳如是等几人，不过在今天她们即是客人又是表演的嘉宾。现在的江南，要论名气，莫过于风头正劲的柳如是等人了。现在不知多少江南的达官贵人都以邀请到柳如是等人赴宴而引以为荣。但是柳如是等人却是很难请到的，如果不是真正的好友，即便是花再多的钱，柳如是等人也是不会去的。刘凡今日能够邀请到几人全数到场，在江南也算是难得的殊荣了。

    宴会一开始，作为众女中的大姐，柳如是就率先登场，独奏一曲琵琶曲。今天的柳如是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的，着一袭青色长裙，清新淡雅，一头青丝用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略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美目流转，顾盼生辉，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便是几天前才与柳如是见过面的刘凡，也感到分外的惊艳。随着柳如是含情脉脉的一瞥，刘凡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似乎就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柳如是今天的曲子是十大名曲之中的《高山流水》，战国时，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此曲，最初是琴曲，但南北朝时，通过丝绸之路曲项琵琶由波斯经今新疆传入中原之后，在长江流域生根发芽并发展壮大，时至今日，琵琶已经成为江南最为流行的乐器之一。包括柳如是在内的诸多江南名妓，几乎人人都弹得一手好琵琶。

    万众期待中，柳如是怀抱琵琶，素手拨动琴弦，开始弹奏了。先是转轴，拨弦，调音。很是简单的三两声，虽然曲调未成，却已凸显了其娴熟的技艺。慢慢的，她轻拢慢捻，左手指间，不断在琴弦上拨弄，继而一抹一挑，清脆婉转的琵琶声，缓缓在大堂中流淌开来。

    大弦嘈嘈，沉着而雄壮，宛如一阵急雨。小弦切切，细促而清幽，仿佛低声的私语。嘈嘈切切交错之间，仿若大大小小的珠玉落入玉盘，时而悠扬，时而婉转，若段若续的音符，似乎让人置身于山水之间，忘却了一切的浮躁与喧嚣。

    美妙的音符仿佛流水一般流淌在众人的心田，柳如是用娴熟的技艺将众人带入了一个由琵琶声营造的世界，曲子渐渐进入到高潮阶段。就在众人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时。忽然间，柳如是用力一拨琴弦，四根琴弦一起发出响亮的铮鸣，好像用力撕开的锦帛一般，乐曲就在高潮中戛然而止。

    音乐一停，众人才如梦初醒，恍然间才发现不知何时柳如是已经缓缓的站在了人群之前。只见她婷婷的福了一福，柔声软语道“此曲，如是献给可敬可佩的刘将军，感谢这段时间内对我们姐妹们的照顾！高山流水遇知音，人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此。知音少，断弦有谁听？知音难寻，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只要心灵相通，即便是相隔天涯，亦是近在咫尺。将军，祝愿您此行一路顺风。”

    “谢谢，谢谢！”刘凡连忙上前两步轻轻将柳如是扶起，语带哽咽的感谢道“如是妹妹的心意，我刘凡收到了。今生能遇如是妹妹这个红颜知己，是我刘凡的幸运。好妹妹，快请上座！”

    刘凡言罢不由分说，拉着面色羞红的柳如是一起回到座位上来。悄悄瞥见众人略带暧昧的目光，柳如是更加心慌了，不由紧紧抓住刘凡的大手，心头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甜美滋味。

    柳如是之后，董小宛，李香君，卞玉京，寇白门四人纷纷登场献艺，众女不但品质高洁，气节令人称颂，更兼具过人的美貌与才华。柳如是的美妙琵琶曲，李香君婉转的歌喉，董小宛，寇白门妙曼的舞姿，卞玉京温婉的诗词。每一个人，每一项技艺都让众人大为惊叹，只叹不虚此行。

    刘凡见此更是与有荣焉，对众人的好感更添几分。刘凡自己虽然不擅长诗词，但却一点也不妨碍他做一个“文抄公”借用玉璇玑大大的词曲，兴致所起，刘凡给每一个女孩都送上了一首诗词。

    “佳句杯中游，歌舞自风流，如是风光不知愁，一曲新词一壶酒，浮光掠影过花间袖”这几句送给柳如是再好不过了。

    “十里烟雨重重，灯花逐水流，盛庭华筵依旧，琵琶声色悠悠，香扇桃花绣，新辞一阕为君奏”嗯，李香君的故事。

    “落笔行云走文史古今通，歌绝画栏百花动，浮华转瞬空，青灯素裳亦惊鸿”卞玉京也配得上这样的赞誉。

    “小楼醉春红，乱世宛如梦，一缕香魂半生零落，琴声乱未成曲调，先诉情浓，金陵舞四方，八绝共赏满庭芳”送给凄婉痴情的董小宛

    “青山白云幽幽，相思曲不休，今朝红尘看透，朱门车马匆匆，再登金陵楼，黄粱一梦情难留”刘凡送给了寇白门，希望他可以改变不幸的命运，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虽然有些不合情宜，但刘凡的肚子里的墨水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就这些诗词还是刘凡“抄来的”，谁让他不是一个真正的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