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封戎很想说,连脸都看不见的一个人,怎么会好懂?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很刹风景,只好咽了咽口水,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仅管他不说,但不代表桃花不会问:“我们也认识不短时间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开始时问可能不太好,但现在问你应该不会生气。”
“问。”
“你。。。。为什么总不刮胡子不束?”
脚下好像有东西拌了一下,封戎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只拉着桃花,头都不回地答道:“刮了会长,束了会乱。”
于是,索性,就不管了?
桃花对这样的回答表示目瞪口呆,瞧他每天出去打猎,不像是懒到胡子都不刮的人,只能说,他对自己的外貌“不太在意”。再一细想,桃花也就释然,总是一个人在盐岩峰上扮山神,就算打扮得再怎么光彩照人,又给谁看?古守恩倒是每天光鲜得很,但内里还不是人渣一个。
封戎回头看了看只顾低头思索的桃花,莫非,她讨厌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手上稍稍用力,心中忐忑道:“你讨厌?”
桃花闻言,抬头问道:“讨厌什么?”刚才只顾想得出神,听到他的声音才拉回思绪。
“我。”
“讨厌。。。你?”桃花问,“为什么?.”
“胡子,头。”乱糟糟的样子。
桃花有些好笑,反问:“我为什么讨厌你?就因为你不刮胡子?”
见封戎沉默不语,竟似个孩子似的有些生闷气,好笑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讨厌你。”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封戎心中竟从未有过的开心,但又实在不懂如何宣泄这种狂喜,只知拉紧桃花,加快步伐。
两人行走约一个多时辰,不远处隐隐显现出一个方形的轮廓,再走近些,那方形竟是一间木屋,鼻间能嗅到淡淡腐朽气息,必定是许久没人住过了。
封戎轻车熟路地推开门,屋内腐朽味更甚,时不时地还能听到什么东西游行而过的声响,桃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木屋中伸手不见五指,而那小声响几乎就在她脚边穿梭,一想到会是什么东西,她就想尖叫。
视线内突然一亮,是封戎打了火石,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火苗几次伏低,将熄未熄地,竟然也坚持了下来。
一有亮光,喜暗的虫子开始四散逃离,这时桃花才看清脚边不停游行的是什么东西,数不清地大蜈蚣在烛光下扭着身子离去,有几条慌不择路的还会爬过她的脚面。这种景象终于摧毁了桃花仅有的镇定:“啊————!!!!!”
一声惊叫如刀锋般划破谷底的宁静,栖于树上的鸟儿们全部惊起一飞冲天,带得树稍沙沙做响,一时间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倒是热闹非凡。
封戎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低头看着不住跳脚的桃花,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久未住人的屋内必定会有些虫鼠,使火光一驱也就干净了。说白了,他压根没把这些小东西放在眼里,体形巨大的猛兽才有可能对他形成威胁。
按住不停跺脚的桃花,不停安慰道:“行了,干净了。”没跑的都被她踩死了。
小心地看了看脚下,桃花抬头狠狠盯着封戎,咬着牙道:“雪一化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