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先前没看出你倒是还有做捕快的才能。”玉冷溪似是对桃花说的全不在意,可对于她还现了什么却有了兴趣。
桃花摇头:“若非今日,我倒也不能将那些小事连起来,今日你对封戎确实是太过关心。”
玉冷溪道:“不过取个药,跑个腿的事,说关心有些牵强吧?”
“是我牵强,还是你刻意轻描淡写呢?”桃花指了指药包道:“这药堂。。。怕是不近吧?”
药包上清楚端正地印着三个大字“杏林馆”——所在的昭城离下古村百里之遥,坐堂大夫医术精湛用药巧妙,相对的,诊金也是极高。
一日内来回百里,却只道“跑个腿”,这样的不计回报总不可能是因为吃了桃花两只兔子吧?何况那兔子还不是她打来的。
玉冷溪慢慢收起笑脸,伸手拍了拍封戎,瞧他睡得正沉,并没被两人的对话吵醒,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事,你是真心打探?”语气突然毫无起伏,望向桃花的眼神也带着些戾气。
看着原本笑嘻嘻的脸徒然变色,桃花心中一凛,只怕这才是真正的玉冷溪吧?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
“我不想打探你的私事,你明明认识封戎的爹,可与封戎却是素未谋面。说是故交,却怎的从不与他叙旧?说真的,我想不明白。”
玉冷溪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桃花问道:“能说给我听吗?”
玉冷溪又道:“说也可以,不说也有不说的道理。”
桃花无奈道:“你怎么跟我们村口算命的王半仙一样,尽说些没用的。”
“你想知道什么?”
“你与封戎到底是什么关系?”除了封戎,其它一切她都可以不问。
玉冷溪的目光冷冷地从桃花脸上掠过,看向漆黑的山谷,似在思索从何说起。沉默片刻才道:“嗯。。。我想想,有一个挺长的故事。”语气中有些伤感,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他说:许多年前,当朝相国的小女儿初初长成,品貌俱佳,有着举世无双之姿,也是家中独女,掌上明珠。小女儿十六岁那年,镇守边关的将军大捷而归,举国欢腾,圣上亲迎至皇城下,相国小女儿与朝中一众女眷一样,都想一睹将军风采。苦等半日,才终于匆匆看了一眼。可有些人,只看一眼,足以误终生。
相国的小女儿对将军一见倾心,含羞带怯地告诉了相国。老相国对女儿的好眼光十分赞同。正要打听将军是否婚配,却传来了将军大婚的消息。将军夫人只是个江湖世家的小姐。
相国小女儿听到消息心碎不已,可不管是身份还是自尊都不允许她与旁人共侍一夫,而旁人她却是再也看不上。孤身一人过了好几年。
皇上把将军留在朝堂议政,可将军却一心想上战场,马革裹尸才是最终归宿。朝中仇人趁机挑拨,事态愈演愈烈。将军不善心计,几番受挫之下决心带着妻儿离开。仇家趁机报复,将军保住了孩子,夫人却被仇家所杀。
相国小女儿知道此事,派人相救,终是晚了一步。除了满地鲜血,再无其它。失了将军踪迹,相国女儿却不死心,只坚持死要见尸。费尽心力找了一年多,相国却带回死讯。将军为报杀妻之仇,孤身一人闯入仇家府中,可那人却在一年之间扶摇直上,成了当朝权臣,府中暗哨高手无数,将军寡不敌众,身中数刀而死。尸悬于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小女儿心如死灰,找人暗中收了将军尸厚葬,誓终身不嫁。但将军的仇却不能不报,自己无儿无女,于是收养了一个孤儿做义子,遍寻高手教他武功。二人虽以母子相称,但相国女儿从小到大只教他一件事:找到将军后人,助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