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
当她拖着拽地裙摆走过摆满牡丹花的长廊,抵达家宴时,仿佛她就是那一枝枝欲绽未放的牡丹花,花蕊含羞,花态娴雅,真正的国色天香。
她的出现立刻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连王妃张氏都吃了一惊,早知自已的女儿容颜秀丽,却未料到平日喜素妆的女儿,稍加妆扮,是如此的出尘脱俗。
柳如意更是惊为天人地叫道:“老爷,咱家雁儿比起当年的臣妃也毫不逊色呢!”
王妃听了,略为不快,轻声笑道:“我的雁儿,怎能跟妹妹的花容月貌相提并论呢?”
柳如意听出王妃张氏的弦外之音,心中冷哼一声,老虔婆,你出身倒是高贵,可论王爷的宠爱却不及我之万一,你就笑吧,总有一天,我要你笑比哭更难看!
面上却是万般恭敬:“是妹妹不及雁儿高贵,雁儿都遗传了姐姐的高雅气质呢。”
王妃面色如常,也笑道:“妹妹何必轻贱自已?妹妹可也是贵为王府二夫人的。”
柳如意只得赔着笑脸道:“姐姐宽容抬爱,承蒙姐姐不弃,方得妹妹一席之地,妹妹自当感铭在心。”
王爷只当是两个女人相谈甚欢一团和气的样子,喜不自禁:“你们姐妹两人相亲相容,本王得你二人,夫复何求?”
杨老先生也在一旁赞许道:“王爷家风甚厚,可喜可贺。如今雁儿也落得亭亭玉立,颇有王妃当年的仪态。”
王爷欣喜,招手道;“来,雁儿,坐到爹身边来。”雪雁应了声“是”,缓步行至王爷身旁坐下,眸光掠过杨老生座旁的空席位,心内不禁一阵失落。
都说女为悦已者容,今晚我如此盛装为哪般?他竟然缺席。
她想开口问问,却碍于女儿家的羞涩,欲言又止。倒是王爷看出爱女心思,朗声问道:“老先生,政儿呢?”
杨老先生站起来作揖道“王爷见谅,政儿因游历未归,故缺了席,待他归来定当上门赔罪。”
王爷面色稍变,平静地凝视老先生的脸,肃声道:“不是早一个月前通知与他吗?他到底没把这门亲事放在心上,是不是?”
老先生面上愧色更深:“都怪我冶家不严,出了逆子,实在无地自容,逆子喜四方游历,回来的家书说待他日考得功名才把雁儿风光迎取,不至于委屈了雁儿千金之身。”
王爷端起杯子满饮而尽后,才说道:“这便是政儿缺席的理由吗?未勉太牵强了。古往今来,多少男儿都是先成家再谈立业的,这也不是一件有冲突的事。岂能用来作托辞?我李道宗又岂是看重门第之辈?两家亲事也不过看重我们世代友交情谊罢了,何谈名利?”
柳如意在一旁口道:“我们雁儿好歹也算王亲贵胄,配你这都郡府允的儿子,难不成还委屈了你们吗?”
杨老先生闻言,急急解释道:“不,不,雁儿乃王府千金,金枝玉叶,是我们政儿高攀了,正因如此,逆子才执意先考了功名,然后再风光迎取,才不负王爷王妃抬爱。”
王爷面色变冷:“他日政儿考得功名,风光来迎固然好,若然他不得志呢?是否要我们雁儿一等再等?何年?何夕?她还有多少年华可以等?”
老先生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王爷见谅!王爷见谅!”
雪雁看着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蓦地站起来,向众人行礼道:“女儿身感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完,眼内盈着丝丝伤感,再向杨老盈盈一拜,道:“恩师,您的教诲之恩,雁儿自当铭记一生,可是请转告政哥哥,我们的亲事就此作罢,永不再提。”
顿了顿:“愿他得以平步青云,一展抱负。”说完离席而去,撇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他们眼中的雁儿平日里再任性,也不会这样无礼的中途离席而去。看来,这次她是真的伤到了。
王爷王妃皆叹气,其他人也是面现忧色。唯独柳如意内心窃喜,嘴角含着一丝让人不可察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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