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也奈何不了王爷。”
雪雁担忧道:“虽说这样是可以减轻了爹的罪行,可并不代表他没有干过。怕只怕这里有更大的陷井。自觉退还贿银,还亲自送上门。这太难解释了。”
朵儿惊叫道:“姐姐是怀疑有人暗中操纵这一切?”
雪雁看着朵儿,凝重地点点头。
两人说话间,已回到屋内。刚坐下来,一口茶未喝下,叩门声断断续续地响起。雪雁示意朵儿去开门。是府上新来的小丫环腊梅,她捧着一红檀木长形匣子,怯怯地说:“朵儿姐姐,这是给小姐的。”
朵儿接过,疑惑道:“这是什么?”
腊梅小声道:“不知道。是门口的护院送进来的,也许是哪家公子送的,指了姓名要交以小姐。”
朵儿手抚着匣子上精美无双的缕空浮雕,叹道:“好精致的木匣子,里面会是什么玩意?”
说着,小心把匣子捧到雪雁跟前。雪雁淡淡地往上面扫了一眼,坐着不动,只心不在焉道:“瞧这架势,定然又是那些吃饱撑着的公子们所为。这次倒学文雅含蓄了,懂得用个盒子装着了。”
朵儿忍不住笑道:“我知道姐姐这两年,收那些贵公子的礼品是收怕了,可是人家都送来了,你好歹打开一眼吧?”
雪雁郁郁道:“俗物而已,看与不看,有何区别?你要喜欢你看吧。”
“那我可打开了。”朵儿边说边按下一个镶蓝宝石类似开关的按钮,一声脆响,匣子的盖轻弹而开。一根大小适中,闪着铜色光泽的琴弦静静卧着。
她朝雪雁眨眨眼睛,道:“姐姐,你真不要这礼物吗?”
雪雁还在想着银两的事,头也不抬:“不要。”
“不要别后悔。”朵儿说着已把琴弦抽出,放到雪雁跟前:“是你的琴弦。”
雪雁看到琴弦先是一愣,随后想起曾有人许诺为她寻来琴弦。她又震惊又困惑:“他怎知道我的身份?怎么会把琴弦送到王府里来了?匣子里可有落款?”
朵儿看了看,抽出一张细长的白绢条:
路尽隐香处,筝弦配佳人,待得来日梅雪芳菲时,再觅倾城颜。
未了是一个朱红的印章,清晰可见两个小小的‘张昶’字样。
雪雁盯着两行秀美中带着刚劲,刚劲内里透着洒脱的小楷体,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张昶?是他吗?待到梅雪翻飞,他是否真会踏雪而来?
原来他从不曾遗忘他们的约定。
原来真是自已当日失约了。
而他真的为她等在桅子花下吗?
想着,几丝似蜜的东西便上了心头眉梢。显然,朵儿也看见了,还故意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完了。”
雪雁吓了一跳:“什么完了?”
朵儿笑道:“我是说姐姐的心让人用一根琴就俘去了。唉,任城那些挖空心思讨姐姐欢心,削尖脑袋往王府里钻的公子们,要知道此事,还不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雪雁看着朵儿夸张的表情,脸一热,嗔道:“你惯会取笑我。快把筝取来,看看此弦是否合适。”
朵儿取来古琴,轻轻搁在案上。雪雁开始上弦调试。不一会,琴弦便稳稳地装在空行处。两人都呆了,新的弦与旧弦竟不可思议的匹配!雪雁轻拨几下,每一个音符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这弦本就是属于这琴的,从来不曾折毁过。
她不禁抚过琴弦,一曲《香雪海》空灵而起,朵儿在旁轻吟道:“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梅花仍犹在,雪海何处寻,莲露心芙尘,蓉花怡纷凡……抒美丽忧伤,醉纯色浪漫……”
“姐姐不是一直不弹此曲吗?怎么今日忽来了兴致?”朵儿不解道:“姐姐可是为他而弹?”
雪雁不言,忽然一个音节碎裂,琴声猛止,雪雁站起来道:“朵儿,把力嘉叫来。”
朵儿迟疑道:“姐姐为何突然要见力嘉?这是姐姐的绣楼,力嘉如何进得?”
雪雁道:“管不了那么多规矩礼仪了,我不能眼睁睁让王府受这灭顶之灾。”
朵儿惊道:“姐姐要干什么?”
雪雁嘴角牵起一枚冷笑:“狗急了还咬人呢。”
朵儿喜道:“姐姐可是想到了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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