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出一个虚浮的微笑:“我曾经也这样问过你。5”
“可,他是谁?”
他?雪雁一愣,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力嘉。于是她还是笑着,淡淡道:“他是谁并不重要。”
他的眼神忽地变得执拗起来:“很重要,告诉我。”
她顾左右而言他:“小柔一直在找你,你应该给她一个音讯。”
“找不到我是她的幸福,她本就应忘了我。”他口气很淡,眉梢眼角间却霸气毕现:“别顾左右而言他,告诉我,他是谁?”
她无奈的在心内叹息道,他就胆敢这样对大唐的公主无礼。这一刻她终于有点儿相信和接受,他曾是“铁辕门”门主这个事实了。夹答列伤
她冲他笑笑,轻轻的让自已移离他一点,道:“他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人。他是王府的护院,也是爹的贴身护卫,我视他若兄长。”
杨政道听罢,眉头稍舒,似乎松了口气,道:“雁儿,还记得‘隐香园’吗?那里的一树一花全是我亲手所种,为你而种的。”
她心一窒,鼻子一酸,心里默然道,政哥哥,都是老天的过错。子洛,子洛,今生今世,我们真的就要这样错过了吗?缘份那么浅,可爱却是刻骨的啊!
杨政道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其实,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已。是我,是我让一切变成这样的!是我让你莫名其妙的变作了大唐的公主!”他说着,一拳擂在旁边的檀木桌上,桌子应声而裂。
她起身,欲下榻来阻止他,却是迟了。她回视着他,淡淡道:“是,我已是大唐的公主。我不再是当初的李雪雁了,要开始的就要开始了,应该忘的也应忘了。”
他的眼眸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说着就甩门而出:“来人啊,公主醒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她愣愣看着他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泪又止不住簌簌而落……
四月底,百花开遍。
在宣读完圣旨的第二日,杨政道返回长安复命。圣旨说雪雁在十日内必须到达长安,住到宫里去。因为她已是大唐的公主了,除了要学习宫延礼仪,还得堂堂正正住在宫里。
旨意没说让她到哪一国和亲,雪雁估摸着皇帝定是还没有决定用她去笼络哪个国家。可为惹人非议,她是一定得去长安的。有哪位公主不是住在宫里头的呢?
连日来,爹李道宗仿佛已接受了这个事实,除了比往日更沉默以外,还开始着手打点安排她去长安的事宜。只有娘,终日以泪洗脸,导致旧患复发病卧床榻,自前日宣旨至今还是粒米未进。
起程在即,娘的病才是她最放不下的。而杨政道,想起甩袖而去的他,心里百味杂阵,说不清甜酸苦辣。面临这种境况,她想,人生如若初见,他还是他的“铁辕门”门主,她也还是她的王府千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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