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示意她靠着一旁的小石凳子坐下。5朵儿手掌本能的一拢,便牢牢的把玉佩握在手里。他看在眼内,仿佛有一刹那的感动,声音却是异常的冷淡:“别动。”
他蹲下,一手抬起她的脚,一手脱去她的硬底丝履,她下意识的阻止他:“皇兄,不可。”
自古女子的一双裸足何等珍贵,等闲是不会轻易让旁人看了去的。只有在洞房花烛时,方可让自已的夫君触看。她自是羞得满脸通红,他却浑然不觉,皱眉道:“怎么了?”
她低垂双目,声如蚊蚋:“这于礼不合,怕是会惹人非议。”
“于礼不合?惹人非议?”他睨着她,淡淡道:“那晚,你怎么没想过会惹人非议?”说完便不顾她的忸捏之色,把她白色绸缎祙也一并褪了。5
大手握上她的裸足,有温暖舒适的触感,直教人不自禁沉溺下去。
“那晚我……”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那晚之事,实难启齿啊。
他手上一用力,一阵钻心的痛漫过,她咬紧下唇,默默忍着。虽没将痛楚宣之于口,却是痛得她蛾眉紧蹙,冷汗直冒。他看了她紧咬的唇一眼,道:“幸好只是关节错位,扶正了也就无大碍了。”
他边说边把她的鞋祙一件一件穿戴整齐,手势极尽的温柔。末了,淡然道:“我找人送你回宫吧。”他又是那个不惹尘埃的王爷了。
彼时,他离她,那样近。近得淡淡的杜若花香沁在鼻尖,她多么希望他能抛开他的顾忌,抛开他的谨小慎微,像李承乾那样,不顾一切的把她抱起来。可他与李承乾到底不同。是不同,还是她根本不值得?
在他转身离去的刹那,她突然伸手扯着他粗银线绣就的龙纹袖子,心中揣着多时的事,再也忍不住了:“皇兄,你会取上官小姐么?”近日宫内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他与上官宛容的亲事。
诸人都纷纷揣测,好事者还打起了赌。而他一直没有表态,也为宫人们诸多揣测。这位卓尔不群才华横溢,以不近女色闻名京城,让无数千金娇小姐们倾心的,当今皇帝最喜爱的王爷到底情归何处?会不会取这个出身高贵容貌不俗的千金小姐?
他一点一点握紧她的手,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字的,答非所问:“你既是收了我的订情信物,便得心再无旁人。”
她悚然一惊:“我何时收了你的订情信物?”
他淡淡的,睃目平静无波:“玉佩,我们皇室子弟,成亲之后,都会把这玉佩交由夫人保管。太子的,便自然已交给太子妃了。”难怪在李承乾身上见不着同色的玉佩。
朵儿一愣,旋即跪了下去,把玉佩举过头顶,恭恭敬敬行了大礼,道:“如此,皇兄,妹妹断是不能收这玉佩,请皇兄将它交给您末来的王妃吧,或者交给自已心爱之人……如,上官小姐。”
她刻意把“妹妹”两字咬得极重,以此警醒自已,也是警醒他,今生今世,两人的缘份只能是兄妹之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