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个女子总是令他抓狂,总是令他忍不住动揺。他甚至有些后悔让她受了这些罪了。可她却是李泰唯一的软肋。不利用她,便无法伤他分毫。可自已为何对她总有说不明道不清的负罪感觉呢?对着这个倔强的,唯一一个不怕他,总是出言相撞的女子,他竟然有了怜惜之情。
他不得不警告自已,所有女人于他都只能是踏脚石而已,绝对是不能真心相待的。
除非那绵绣的江山不要了。
而他李承乾不正是为那片绵绣江山而生的吗?
他一生下来,便注定了是这个天下未来的主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动摇这个事实!所以,女人只能是踏脚石。
苏盈姿如是,她也是不能例外的。
可是,他被禁足,也只有她,才敢一而再的去探望。
朵儿闻言,把脸别在一边,不再哼声了,谁又能理解她的所思呢?李承乾见状,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在这里只会惹你不快,你歇着,我先回帐了。”
朵儿注意到,他用了“我”一字,而不是“本宫”。看来,这个人的血还未完全冷却。
长乐退开两步,作礼恭声道:“恭送皇兄。”
朵儿还是一声不哼。李承乾又轻声对长乐说:“你也回去吧,别妨碍了姐姐歇息。”
长乐又低低道:“是。”
可李承乾前脚一出帐,长乐立刻凑上去,悄声与朵儿道:“文成姐姐你真是厉害,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样,给脸色皇兄瞧的。奇怪的是,皇兄好像也不生气。”朵儿不以为意。
李承乾离开后,长乐并没有告退,而是絮絮的跟朵儿说了她昏迷后这几个时辰的事。说她昏迷其间太子妃苏盈姿来过,李世民也来过了,太子李承乾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她的帐内几个时辰。只有上官婉容,一直守在李泰的帐内侍候着,不曾来过。
两人说话间,朱梅已端了药上来,朵儿一口喝尽,不知其味。一心系在李泰身上,便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对长乐道:“可愿陪姐姐去看望三皇兄?”
长乐迟疑道:“我早就想去了,可父皇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兄休养。而且,射伤他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呢。”
“那父皇怎么说?”
“父皇大怒,说定要把行刺皇兄的人揪出来诛杀了。”长乐道:“不过此事也奇怪,三皇兄平日里虽不苟言笑的,可除了与大皇兄稍有不和之外,是从不与人结怨的。是什么人这么狠,要至他于死地呢?”
“这可绝不是私怨。私怨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杀人么?”
长乐惊道:“姐姐的意思是。。。。。”
朵儿打断她道:“那如何是好?咱们去求父皇?”
长乐想了想,说:“求父皇是行不通的,他必定不允。倒不如先斩后奏,反正我是无法无天惯了的。至于姐姐,也不怕,父皇一向看重姐姐。只是姐姐的身体……”
“我身子没事。”听她这么一说,朵儿便立马翻身下榻,朱梅乖巧的迎上来扶着:“公主,还是让奴婢扶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