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亲眼所见,她至死也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她忍不住看向身侧的朵儿,朵儿的目光也被其紧紧的攫住,一脸的无法相信,更是无法移目!
这是她第二次见得朵儿如此失态,一次是听闻李泰的婚讯时,而这一次……也难怪朵儿如此,这扎木术实在太像了!
扎木术被朵儿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了,不禁露了几分腼腆:“未将……未将前来,是为殿下惩凶的!”
“惩凶?”雪雁轻看了他一眼:“将军是何意?”
扎木术抬头,抱拳道:“此女犯下此等大罪,按我吐国律例,非杀不可!”
她微微一笑:“可本宫才刚刚下令要把她放了。”
扎木术正气凛然:“她是我吐国人,她犯下如此大罪绝无被敕之理!请殿下交由未将处置!”
她闻言,敛了笑意,平声道:“要是本宫执意要放呢?”
岂料,那扎木术不亢不卑道:“那未将为了殿下往后的安全着想,只好得罪了!等未将把她处理了,再向殿下请罪,任由殿下斩杀,扎木术不敢有半句怨言!”
扎木术说着,拨了佩刀便直直向达娃砍去,众人都惊得愣立原地。眼看那明晃晃的弯刀就要把达娃的脑袋砍下来了,雪雁心下大惊,高声叫道:“将军……”
却是杨政道纵身跃了过去,用手中的剑把扎木术的弯刀挡下,扎木术冷看了他一眼,不由分说便出招相迎。一刀,一剑,两人本旗鼓相当,一时打得不可开交。任由雪雁大叫着“住手!”也充耳未闻。
刀剑撞击的尖锐脆响,在寂静的荒原听来尤其清晰可辨,教人不寒而栗。扎木术的弯刀凌厉凶狠,招招致命,杨政道的剑招灵活轻巧,只守不攻。杨政道本是温和之人,可他此举在扎木术看来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便更是凌厉的向杨政道攻去。
杨政道无奈,只好弃守为攻,几个回合下来,扎木术渐渐不敌,落了下风。雪雁的手被朵儿握得生生的疼,朵儿的手心全是冷汗。
雪雁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她定是在潜意识中把与扎木术看作李泰了!便又朝打得正难解难分的两人高喊道:“住手!都给本宫住手!要反了么?!”
铁器碰撞的“当当”声不绝于耳,杨政道听得雪雁的叫声,想要撤手,却被扎木术死死缠住,一时收不得手。情急之下,只好速战速决,剑尖逆向一挑,众目睽睽下把扎木术的弯刀挑跌在雪地上。扎木术尚有不服,又赤手空拳的向杨政道攻来,没兵器在手,扎木术哪是杨政道的对手?眼看杨政道的剑尖便要直直向他的胸口刺去……
“不!”却是朵儿松了雪雁的手,尖叫着向两人扑去,雪雁愣怔间,朵儿已以身去挡杨政道的剑,雪雁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杨政道也吃了一惊,立马撤招,却还是迟了。剑尖偏着从朵儿的左脸划过,便是一道半指长短的血痕蜿蜓在脸上,霎时血流如注……
杨政道与扎木术愣立原地,朵儿迎风站在两人中间,像一只受了伤的风中寒蝶。
雪雁忙向几人趋步行去,从袖中抽出洁白绢帕,去捂朵儿的脸,嗔怪道:“你这丫头不要命了么?”
扎木术才回过神来,上前急声道:“姑娘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