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嘻嘻一笑:“我怕什么?”说完,又加了一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都急得要去找人算帐了!”
她的目光警觉的往四周一巡:“胆子这么大,找人竟找到这里来了,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你自已的处境有多危险?”
他倚在树干上双手交握在胸前,闲闲道:“我花重金把你寻来,可不是让你来告诉我我的处境如何的。”
她横他一眼,着急道:“那你到底找我所为何事?你们的国君带来重兵守在行宫里,你真不该来的!搞不好啊,要丢脑袋的!”她说着,举手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凝了她一会,禁不住附掌而笑:“你这小侍女夜来偷会男子都不怕,我怕什么?”
明明是他……怎么变成她偷会男子了?她顿时又急又臊,脸上火烧一般烫了起来:“你可别不识好歹,我偷跑出来就是来警告你速速离开此地的!别丢了性命,还糊里糊涂的!”
松赞干布看着面前这个被他气得涨红小脸、为了他的安危不顾自身安危的麻脸女子,身上的寒意似乎也慢慢褪去。“你要是怕,你可以先回去。”
雪雁狠狠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他急了:“你真就这样走了?”
她一撇嘴:“叫你狗咬吕洞宾!”
“什么?什么意思?”他拽着她,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什么狗?咬什么吕洞宾?你怎么把我比作狗了?”
她心内暗笑,面上却气冲冲的瞪他一眼:“不识好人心!”说罢,又要往回走。
突然他伸手拽着她,把她往怀内用力一带,毫无防备之下,雪雁整个人都跌在他的怀内。他身上淡淡的银杏气味缠上她的鼻尖,他口鼻间的气息呵在她的脸上,她的心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却一副登徒子的欠揍表情:“才来就要回去么?我花了这么多银子才把你寻出来,你总得陪我说说话再走吧?”他呼吸突然变得浓重起来,深遂的眸海蕴着一种邪魅的美!
她气极,用手脬往后狠狠一戳,他“啊”一声松了手,她气得不轻:“叫你无礼!”
他却嘻嘻的看着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美!”
她气得转身便走,走出两步,又折回去,从袖里摸出几个银绽子向着他用力一掷:“还给你!”
他“啊”一声痛呼出口,突然用手捂胸口,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她看着不对,顿时慌了神:“你怎么了?怎么了?”
几个银绽子刚才砸在他上回的箭伤处!她急急伸手去扶他:“你的伤,你的伤还没好全么?”
他痛得五官团一起,艰难吐出一个字来:“疼!”
她心下更急,想起他当初中箭时尚且面不改色,怎么被一银绽子砸中便呼疼痛?莫不是他的伤口恶化了?心里一急,便上前去欲查看他的伤口,他却往后退:“别,别过来。”
她一愣:“怎么啦?”
他艰难道:“你们汉人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你别过来,我不想毁你名节!所以,你不能过来。”
他说着,面上的痛苦似乎更甚。她又恼又急:“你这人怎么回事,一会像个登徒子似的,一会又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不由分说便上前去解他的衣襟——黝黑厚实的胸膛纵横交错着几道一指多长的伤痕,触目惊心!却并未见到想象中的腐烂着的伤口!